着再次发问。
得到的答案照旧是“不行”。
大晦日就会开始暴雪,这是白峰山惯常的景象,所以在那之前一定得下山。七海又解释了一遍,表示并非要赶虎杖下山。
如果大雪封山,作为普通人的七海也没有理由留在这里吧?仿佛是为了确认自己刚才的猜想一定是错误的,虎杖问道:“那七海海呢?也会一起下山吗?”
“嗯。”七海短促地应了一声,手指在裤兜里摩挲着掌心,“我也会下山。”
虎杖舒出一口气,转而看到七海衣襟上自己留下的鼻涕,“啊……对不起,弄脏了七海海的衣服……”
“没关系。”七海好像也松了口气,从裤兜里抽出手摆了摆,“晚点儿洗干净就好,请不要道歉。”
室内温暖,虎杖这才觉得自己被蒸出满背汗水,拉开拉链脱下外套,发现衣袖上也是自己的眼泪鼻涕。在他开口再次道歉前,七海看出了他的不安,先出了声:“那件衣服是防水材质,一会儿用湿毛巾擦擦就行。”
短暂的情绪危机烟消云散,木屋里的气氛回归往常。今天的晚餐也是罐头,最终虎杖也没带回些什么野味,他为寻人花费太多精力,无暇捕猎。
填饱肚子,洗漱过的虎杖钻进卧室地板上的被褥里,奔波的疲惫让他很快沉入梦乡。这几日七海都在沙发上搭着条被子凑合入眠,原本虎杖说沙发狭窄,应该让个头高些的七海睡卧室的被褥,但被七海以“我可不想沙发也被压垮”这个难以反驳的理由拒绝了。
意识模糊间,虎杖便闻到了记忆中的气味。似乎有一只掌心略粗糙的手抚过了自己的额际。
气味让人安心,手掌的温度也让人安心。是种熟悉的怀旧感。
好像哪一年的朱明祭,自己在炎热夏日跟钉崎和伏黑去河中游泳归来,不慎着凉,发起高烧,也是被这只手抚摸过额头。
那天的蝉很吵,声嘶力竭。这小小生命,于土中蛰伏数年,只为将这鸣叫献于此夏。
不对,更早的时候,在遇见虎凤蝶的那日,抚过自己后背的,也是这只手。
他迷迷糊糊望过去,蝶就化作银白雪华,扑闪在盛夏。
炎暑遗失炙热,苍翠褪尽葱郁,蝉鸣销声匿迹,天地抖乱线条,圆月沉醉池中。
虎凤蝶翅端那半月红斑映入穹宇,凝成视线中唯一色彩,落在那人指端。
“明明早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