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整个村子的地皮买卖已经谈妥。
只是,七海也不明白究竟何人会甘愿买下这个村子。白峰村之所以叫白峰村,是因其背靠一座峰顶终年积雪的山,自古以来被称为“白峰”。年年冬天雪落之时,白雪会裹挟整座山。据说古时此山在冬季极易发生雪灾,轻则积雪锅厚而致次年庄稼颗粒无收,重则莫名雪崩,最严重的的一次几乎掩埋整个村子,夺去无数人命。
尔后当地便有了山神信仰。家家户户摆上小小神坛祈愿,雪灾也不知何年开始渐渐平息,村民们得以平安生存至今。但归根结底,这里不算个能让人安居乐业的地方。
山中的小木屋是七海的祖母留下,每年大晦日之前,他都会按照跟祖母的约定回到这里迎接新年。说起来,七海应有四分之一的外国血统,关于祖父或者父母的印象却很模糊,他的记忆里唯有祖母身穿淡粉色传统和服的身影。祖母性子温和,除了照顾七海长大,还教导了七海许多道理,其中最重要的“承担责任,恪守职责”组成了他人格中现今至关重要的一部分。
七海时不时会想起祖母将盛着薄酒的杯盏递到自己面前的那个夜晚。明亮月色映于盏中,随着酒液荡漾碎成点点金光,他饮下酒,听到祖母说:“建人,不要忘记——”
手机振动,将积雪山道上的七海拉出回忆,他停下脚步。赶路花了太多时间,天色已黯淡下去,他只能靠手中的强光手电筒照亮前路。把手电筒夹在防风外套的领扣上,七海紧了紧登山包的腰带,掏出手机连上了蓝牙耳机。
“七海,你怎么又不回信息!”刚按下通话键,灰原略显焦急的声音就传了过来。
电话那头人声鼎沸,灰原应当是刚下班,模模糊糊还能听见猪野就在他近旁:“灰原前辈,先问问他到了没有啊……”
寒风吹僵了七海脸上的肌肉,他的声音闷闷地从裹了好几层的厚围巾下传出,“我刚下车的时候回复过……可能信号不好没发出去吧,不好意思,我之后都没空看。”接通电话后他便继续朝目的地迈开了步子。
“那你到了吗?”灰原听见听筒那边猎猎作响的风声,又自问自答,“听起来还没到,已经开始下雪了?”
“还没下雪……不过我就快到了,你们别担心……”
七海取下手电筒往斜前方照去,小木屋的轮廓显现在不远处。
“已经能看到了……咦?”他脚步陡然一顿,感觉踢到了什么。
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