引用:杨广《野望》
“寒鸦飞数点,流水绕孤村。斜阳欲落处,一望黯销魂。 ?”
沧南市的八月是季节交替时最残酷的绞杀。天空像是被烧红的烙铁,悬着一轮白炽到刺眼的火球,无情地炙烤着大地。
空气粘稠得如同凝固的糖浆,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热的颗粒感,吸入肺腑,激起一阵烦躁的闷热。
行道树蔫头耷脑,叶子边缘卷曲焦黄,失去了最后一点绿意。沥青路面在高温下软化,蒸腾起扭曲视线的热浪,踩上去仿佛能听到细微的“滋滋”声。
整个世界仿佛被塞进了一个巨大的蒸笼,蝉鸣声不再是夏日的喧嚣,而是濒死般的、嘶哑而单调的哀鸣,一声声,固执地钻入耳膜,更添几分心浮气躁。
沧南市二中那标志性的红白校门在热浪中微微扭曲。穿着同款红白,蓝白校服的学生们鱼贯而入,每个人都像被抽干了水分的植物,步履匆匆,只想尽快逃离这炼狱般的户外,躲进教室里那点聊胜于无的荫蔽。
云溪淼站在校门斜对面一颗奄奄一息的梧桐树投下的、稀薄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阴影里。
校服衬衫的后背早已被汗水浸透,黏腻地贴在她的皮肤上。她琥珀色的瞳孔里倒映着街对面的景象,带着一丝无奈,更多的是一种“果然如此”的了然。
街对面,人行道边缘,一个男人,正以一种极其标准的“战术蹲姿”杵在那里。
他戴着副墨镜,穿着衬衫,手里拿着一杯咖啡靠在墙边上。
他像一尊被遗忘在沙漠中的石雕,纹丝不动,只有那双锐利如鹰隼的眼睛,死死地锁定着二中进出的每一个学生,尤其是那些穿着同样红白校服的男生。
这人正是136小队的赵空城。
云溪淼叹了口气,琥珀色的眸子在强光下流转着微不可察的金色光晕,那是她体内属于“碧瑶沅女”的残余神力在无意识对抗着这凡俗的酷热。
她抬脚,慢悠悠地穿过被热浪扭曲的马路,皮鞋踩在软化的沥青上,发出轻微的粘滞声。
“老赵啊,”云溪淼走到赵空城身边,一股浓烈的汗味混合着淡淡的烟草味扑面而来,她微微蹙了下小巧的鼻子,声音带着少女特有的清脆,却又透着一丝超越年龄的慵懒调侃
“您老人家这是真打算在这儿‘蹲’到地老天荒?沧南的太阳公公可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