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暮春的风裹着海棠的甜香,却吹不散西跨院的几分凉。景娴蹲在海棠树下,指尖捏着只素白瓷盏,釉色被晨露浸得发润。她另一只手拎着半壶清酒,酒壶是当年太后赏的银錾花样式,壶口还沾着点陈年酒渍——那是去年此时,傅恒拎着青梅酒来太后府找她时,不小心洒的。

酒液顺着壶口滑进瓷盏,琥珀色的酒线晃了晃,溅起细小的水花,沾湿了她垂在膝前的月白裙摆。景娴盯着盏中晃动的酒影,目光却像穿过了王府的高墙,越过燕山的褶皱,一路落到北疆的方向——那里,是傅恒最后征战的地方,是他中箭倒下的沙场,也是他再也回不来的远方。

钮祜禄景娴傅恒

她轻声开口,声音被风揉得发飘,却字字清晰,钮祜禄景娴这杯酒,我欠了你三年。

指尖微微发颤,她抬手将瓷盏举到齐眉处,手臂绷得有些紧。风卷着一片粉白的海棠花瓣,恰好落在酒盏里,浮在酒面上,像极了当年在太后府的海棠树下,傅恒给她倒酒时,落在酒坛口的那片花。

那年她十六,刚学会品酒。傅恒刚从马场上回来,穿着宝蓝的骑射服,袖口还沾着草屑,手里拎着坛刚酿好的青梅酒,兴冲冲地跑到她跟前:富察傅恒景娴,尝尝这个,我让酒庄特意留的,比宫里的御酒还甜。

他蹲在她身边,给她倒酒时,指尖不小心蹭过她的手背,烫得她赶紧缩了手。他却笑了,耳尖有点红,指着远处的宫墙说:富察傅恒等我下次去北疆,就给你带那边的马奶酒,听说喝了能暖身子。回来的时候,我就去太后跟前求旨,让她把你许给我。

那时的阳光正好,落在他的发梢上,镀了层金。她攥着酒杯,心跳得像要蹦出来,只敢低着头,小声说“谁要喝马奶酒,肯定很膻”,可心里却偷偷盼着——盼着他从北疆回来,盼着他真的去求旨,盼着能和他一起,再在海棠树下喝一次青梅酒。

可偏偏,天不遂人愿。

不过半年,纯妃的“安神茶”就毁了一切。那个雨夜,她在弘昼的寝殿里醒来,衣衫不整,清白尽毁。她看着弘昼眼底那抹她当时只当是“觊觎”的温柔,心里只有一个念头——不能让钮祜禄家蒙羞,不能让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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