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像是做过千百遍。他的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手背，两人都顿了顿，却没有像上次那样立刻缩回，只是轻轻碰了一瞬，便各自移开，耳尖却都悄悄泛红。
“往后啊，你们夫妻俩好好把宝珠养大，”太后抱着宝珠，轻轻拍着她的背，语气里满是期许，“纯妃那边的事，哀家知道你心里有数，但也别太急，身子要紧。有弘昼帮你，有哀家在，没人能再欺负你们娘俩。”
景娴心里一暖，对着太后屈膝行礼：钮祜禄景娴谢皇额娘。
她知道太后一直护着她，从她被纯妃算计那天起，太后就没放弃过帮她复仇。只是从前她只想着复仇，没注意到身边还有这么多人在意她——有太后的疼，有弘昼的护，还有宝珠的依赖。
弘昼看着景娴柔和的侧脸，心里忽然踏实起来。他知道景娴从前对他只有利用，知道她心里有过傅恒，可此刻她眼底的暖意不是假的，她愿意坐在这里，陪着他和孩子，陪着太后，就够了。他不奢求她立刻爱上他，只希望能一点点暖热她的心，让她知道，在这深宫里，他会一直陪着她。
宝珠不知何时醒了，睁开圆溜溜的眼睛，看着弘昼，忽然咯咯笑了起来，小拳头还攥着他的手指。弘昼赶紧凑过去，学着景娴的样子柔声哄着：弘昼宝珠乖，阿玛在呢。
景娴看着他们父女俩的互动，唇边的笑意越来越深。她忽然觉得，“和亲王福晋”这个身份，不再是她复仇的跳板，倒像是个能装下暖意的壳——装着太后的疼，装着宝珠的笑，装着弘昼的温柔。
暖阁里的檀香依旧飘着，炭盆里的火星子还在跳，宝珠的笑声清脆得像风铃。景娴轻轻靠在椅背上，看着眼前的一切，心里那点因为算计而紧绷的弦，终于慢慢松了下来。
或许，这场始于算计的婚姻，终究会在细碎的温情里，开出不一样的花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