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尝不知道景娴的“利用”?从她主动提出“愿嫁入王府,助王爷稳固势力”的那天起,他就看得明白——她要的是复仇,是护住钮祜禄家和太后的颜面,而他,不过是她棋盘上最有用的那颗子。
可他甘愿。
十三岁那年在慈宁宫,他躲在屏风后,看她穿着粉袄裙,手里捧着账本,条理清晰地跟管事嬷嬷对账。彼时她才十岁,眼神亮得像淬了星光,连说“这笔采买银子算错了”时,都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。从那时起,他就栽了。哪怕后来知道她心里有傅恒,哪怕知道自己是她“无路可退”时的选择,他还是心甘情愿地沉沦。他甚至偷偷想,只要能留在她身边,做颗棋子又何妨?
钮祜禄景娴进来吧,站在门口做什么?
景娴似是察觉到他的目光,抬眼望过去。她刚生产完,声音还带着点沙哑,却比平时温和了许多,连眼底的疏离都淡了些,只剩刚睡醒的慵懒。
弘昼这才敢迈步上前,走到床榻边,目光先落在景娴脸上,仔细打量她的气色,见她唇上有了点血色,才小心翼翼地移到襁褓上。他喉结动了动,声音放得比平时低了八度:弘昼身子还虚,怎么不多躺着?
钮祜禄景娴躺着也睡不着
景娴轻轻晃了晃怀里的襁褓,小家伙发出一声细弱的哼唧,小拳头又攥紧了些,钮祜禄景娴她醒了两次,刚喂了奶。你看,她的小拳头,跟你一模一样。
弘昼屏住呼吸,指尖轻轻碰了碰孩子的脸颊,软得像刚蒸好的豆腐,让他瞬间僵住,生怕力气大了碰疼她。他盯着那小拳头看了好一会儿,才缓缓开口,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郑重:弘昼我给她取了个小名,叫宝珠。如珠似宝的宝珠。
景娴闻言,唇角的笑意又深了些,连眼底都染了点暖意:钮祜禄景娴宝珠……好名字。
她想起刚嫁过来时,弘昼总是笨拙地对她好,知道她爱吃江南的糖蒸酥酪,就让人天天从御膳房捎;知道她夜里怕黑,就把自己房里的夜明珠挪到她的寝殿。这些小事,她都记在心里,只是从未说出口。
弘昼太后那边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