笑,忽然觉得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,闷得发疼。原来不是她没放下,是他还没认清——她早已在另一条路上,走出了属于自己的风景。
弘昼放在椅背上的手缓缓松开,指腹的红痕慢慢褪去。他低头看着景娴的发顶,眼底翻涌的情绪渐渐平息,只剩下一片柔软的暖意。他就知道,他的景娴,从来都不是会活在过去的人。
弘历看着景娴眼底的平静,那平静不是强撑的镇定,是真真正正的接纳。他忽然松了口气,像是卸下了什么沉重的担子。当年纯妃的事,他虽没直接参与,却也有失察之过,总觉得对不住景娴和傅恒。如今看来,倒是他多虑了。
可松气之余,又生出一丝莫名的怅然。他想起自己年轻时的荒唐,想起那些求而不得的人和事,忽然觉得,或许圆满从来都不是按最初的剧本走,是走到哪步,就把哪步的日子过好。
弘历你说得对。
弘历举起酒杯,对景娴晃了晃,弘历是朕多问了。
他仰头饮尽杯中酒,酒液辛辣,却奇异地压下了心头那点怅然,弘历好好活着,比什么都强。
景娴屈膝颔首,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:钮祜禄景娴谢皇上体恤。
风又起了,吹得牡丹花瓣簌簌落下,有一片恰好落在景娴的披风上。弘昼伸手替她拈掉,指尖擦过她的肩头,动作自然得像做过千百遍。
弘昼起风了
他低声说,弘昼我送你回府吧?
景娴点点头,站起身时,很自然地挽住了他的手臂。两人相携着走过繁花满地的小径,阳光透过枝叶落在他们身上,投下交缠的影子,像一幅浑然天成的画。
弘历看着他们的背影,忽然对李玉笑道:弘历你看,这牡丹再艳,也不及两个人走在一块儿顺眼。
李玉连忙躬身应和:"皇上说的是。王爷和福晋,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。"
远处的傅恒默默地将杯中残酒饮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