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弘历盯着弟弟这副模样,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。他何尝不知这出戏唱的是什么?弘昼那点酒量他清楚得很,七杯酒绝不可能醉成这样。还有景娴,从她方才斟酒时那看似无意的动作,到此刻恰到好处的惊慌,哪一步不是算计好的?
可他指尖摩挲着那封伪造的密信,指腹能感觉到粗糙的麻纸纹理。苏克沙哈在江南贪墨的旧账还没清,如今又冒出通敌的实证——哪怕是假的,也足以让朝臣们掀起惊涛骇浪。更何况,这背后牵扯着的纯妃,近来在后宫的势头确实太盛了。
弘历李玉。
弘历忽然开口,声音恢复了平静,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。
“奴才在。”李玉连忙上前,额头上沁出细密的冷汗。
弘历把这封信收好。
弘历将信纸折好塞进信封,弘历送军机处,让张廷玉他们连夜查。
他顿了顿,视线扫过“醉倒”的弘昼,语气添了几分冷冽,弘历再派人送和亲王回府,告诉他,醒了之后,自己去宗人府领罚——酗酒失仪,冲撞圣驾。
李玉心里咯噔一下,连忙应声:“嗻。”宗人府领罚?这分明是给弘昼找了个最体面的台阶!皇上这是…打算顺水推舟了?
景娴垂在身侧的手悄然握紧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。疼痛让她更加清醒,她知道,弘历这是应了。他看穿了她的伎俩,却选择了默许,就像当年默许富察家查办江南盐案一样。
钮祜禄景娴皇上…
景娴抬起头,眼眶微红,恰到好处地露出几分感激与后怕,钮祜禄景娴王爷他…
弘历他罪有应得。
弘历打断她的话,目光落在她脸上,忽然放缓了语气,弘历你身子弱,也早些回府歇息吧。太后那边,朕会替你回话。
这话里的意味再明显不过——今夜之事,到此为止,后续不必她再插手。
景娴屈膝行礼,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