么东西的利刃。
弘昼的心脏像是被那利刃轻轻划了一下,不疼,却麻痒得厉害,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。他早该知道的,从她在御花园冷静地捡起碎瓷开始,从她“无意”提起江南珍宝开始,从她在太后寿宴上恰到好处地示弱开始……这个女人,从来都不是任人摆布的棋子,她是执棋的人,而他,是她最得心应手的那颗。
他忽然想起小时候,在富察府的海棠树下,他拿着被傅恒抢走的风筝,巴巴地求她帮忙。那时她才十岁,穿着鹅黄襦裙,坐在秋千上晃悠,手里翻着《女诫》,头也不抬地说:“想要回来,就得自己去抢。”
那时他只觉得这妹妹好凶,现在才明白,她骨子里的韧劲,从来都没变过。
弘昼你倒坦诚。
弘昼的声音听不出喜怒,他伸出手,指尖轻轻拂过她颊边的一缕碎发。那发丝带着淡淡的皂角香,缠绕在他指腹上,像根细细的线,一头系着她,一头系着他无处安放的心动。
他将那缕头发别到她耳后,指腹不经意地擦过她的耳垂。她的耳垂很烫,像藏着团小小的火,与她清冷的眼神截然不同。
钮祜禄景娴瞒着王爷,有用吗?
景娴微微偏头,避开了他的触碰,重新低下头看书,只是这一次,书页许久没有翻动,钮祜禄景娴王爷这般聪明,早该看出来了。
弘昼看出来,和听你说出来,是两回事。
弘昼的手指停在半空,然后缓缓收回,掌心空荡荡的,残留着她发丝的触感。他走到她身后,双手轻轻按在她的肩膀上,力道不重,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温度,弘昼刚怀了身孕,别总低着头,伤眼睛。
他的掌心贴着她的肩窝,能清晰地感觉到她瞬间的僵硬,然后是缓慢的放松,像初春解冻的河流,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。
弘昼纯妃已经被禁足,你的仇,报了大半了。
弘昼低头,下巴几乎要碰到她的发顶,声音低得像耳语,弘昼接下来呢?还要利用我做什么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