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恒深吸一口气,将那些纷乱的思绪压回心底。转身时,脸上已恢复了往日的沉稳,仿佛昨夜那场惊心动魄的搜查从未发生过。
富察傅恒走吧。
他迈步走向校场,靴底踏过积水,溅起的水珠在晨光中闪烁,像极了那些藏在心底,见不得光的念想。
而此时的京城,养心殿内。
李玉刚将江南送来的密函呈给弘历,见皇上拆开木盒时,眼神骤然一凛。他垂着头,眼角的余光却瞥见那本翻开的账册上,纯妃的名字被朱砂圈得刺眼,还有夹层里那枚熟悉的玉佩——那是富察家的信物,他在景娴姑娘未出阁时见过同款。
弘历摩挲着那枚玉佩,又看了看密函末尾“为护忠良之后”七个字,突然笑了,笑声在寂静的殿内显得格外幽深。
弘历傅恒倒是……越来越会办事了。
他将密函扔在案上,声音听不出喜怒,弘历去,把和亲王叫来。
李玉心头一凛,躬身应道:“奴才遵旨。”转身时,他忍不住想,这江南来的风,怕是要把后宫那潭水,彻底搅浑了。而那位看似沉静的和亲王福晋,怕是又要在这风浪里,走出不一般的路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