历和亲王。
弘历的声音冷得像冰,弘历你说的可是实话?
弘昼这才仿佛清醒了些,揉着额头装傻:弘昼皇上……臣、臣记不清了,许是喝多了胡说的……
弘历胡说?
弘历猛地站起身,明黄色的龙袍扫过案几,砚台都被震得跳了跳,弘历传朕旨意,命傅恒即刻前往江南,彻查盐运使苏明哲!凡涉及贪腐结党者,一律拿下,不必回禀!
富察傅恒出列领旨时,目光不经意地扫过站在角落的弘昼。这位和亲王正低头整理着歪斜的顶戴,嘴角却勾起一抹极淡的笑,哪里有半分醉意?傅恒心头一凛,忽然想起多年前景娴还未出阁时,弘昼总爱拿着功课去钮祜禄府请教,实则目光总黏在廊下看书的景娴身上。
原来如此。
散朝后,消息像长了翅膀似的飞进后宫。纯妃正在描眉,听闻消息时手一抖,眉黛斜斜画到了颧骨上。
“你说什么?!”她猛地砸了胭脂盒,上好的玫瑰膏溅得满桌都是,“傅恒去查我兄长?谁捅出去的?!”
宫女吓得跪在地上:“是、是和亲王……他在朝堂上酒后失言,说苏大人私藏珍宝……”
“酒后失言?”纯妃死死攥着帕子,指节泛白,“我看是钮祜禄景娴那个贱人搞的鬼!”她猛地想起御花园那日景娴捡碎瓷时的眼神,冰冷又笃定,像早已布好了局。
而此时的和亲王福晋院里,景娴正临窗看书。青禾端着刚炖好的燕窝进来,喜滋滋地说:“福晋,傅恒大人领了圣旨去江南了!听说皇上气得摔了杯子,苏大人在朝堂上就被拿下了!”
景娴翻过一页书,阳光透过窗棂落在书页上,映出她平静的侧脸。指尖划过“知白守黑”四个字,她忽然想起昨夜弘昼离去时的背影,想起他那句“酒后之言,谁会当真”。
钮祜禄景娴知道了。
她淡淡应着,将书卷起放在案上,钮祜禄景娴去备些点心,王爷回来该饿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