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了牺牲,甚至可能……
弘昼我陪你。
弘昼打断她,声音不大,却像重锤敲在她心上,弘昼你要算计谁,我递刀子。你要牺牲什么,我来担着。哪怕最后……
他顿了顿,眼底闪过一丝极淡的苦涩,却很快被坚定取代,弘昼哪怕最后你报了仇,想离开,我也认。
景娴猛地抬头看他。他的眼神太亮,像盛满了星辉,里面清清楚楚地映着她的影子——那个满身戒备、一心复仇的自己。他什么都知道,知道她的利用,知道她的心不在此,甚至知道这场婚姻可能是一场空,可他还是饮下了那杯酒,选择了陪她。
这种清醒的沉沦,比任何甜言蜜语都更让她心惊。
钮祜禄景娴为什么?
她脱口而出,问完又觉得多余。是啊,为什么呢?就像傅恒永远会选择保家卫国,就像她永远会选择复仇,弘昼的选择,或许从一开始就注定了。
弘昼却笑了笑,那笑容里带着点自嘲,又带着点满足:弘昼或许……是欠你的。
欠那年假山上没扶你的手,欠这些年看着你奔向别人时的沉默,欠偏殿那晚没能护你周全的愧疚。
他伸手,想去碰她的发,指尖在半空中却停住了,转而拿起桌上的另一杯酒,递到她面前:弘昼这杯,你要喝吗?
景娴看着那杯酒,酒液里映出红烛的影子,也映出她自己苍白的脸。她想起傅恒,想起清风楼里他攥紧信纸的指节,想起他说“我信你”时眼底的痛。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,细细密密地疼。
可那点疼很快就被更浓烈的恨意覆盖。纯妃在偏殿外安排的那些人,那碗让她丧失神智的安神汤,还有那些若有似无的流言……这笔账,她必须算清楚。
她接过酒杯,仰头饮尽。酒液辛辣,顺着喉咙滑下去,烫得她眼眶发酸,却硬生生没让眼泪掉下来。
钮祜禄景娴好。
她将空杯放在桌上,与弘昼的杯子并排,发出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