监：“此事到此为止，谁也不许再议论半句。若让哀家听到半点风声，仔细你们的舌头！”
“嗻！”众人连忙应下，头埋得更低了。
弘昼谢太后！
弘昼激动得声音都在发颤，重重磕了个头，额角的红印更深了。
景娴也跟着磕下去，额头触到冰凉的青砖时，她清晰地感觉到掌心传来一阵锐痛——不知何时，指甲已经深深掐进了肉里，掐出了五个弯月形的血痕。
疼吗？
疼。
可比起昨夜那碗安神汤带来的灼痛，比起得知自己被算计的屈辱，这点疼，算得了什么？
她垂着眼，声音平静无波：钮祜禄景娴谢姑母恩典。
没有委屈，没有不甘，甚至没有一丝波澜，仿佛只是接了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差事。
太后看着她这副样子，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皱，终究没再说什么，挥了挥手：“都下去吧。好好准备婚事。”
“是。”
两人起身时，弘昼下意识地想扶她，却被景娴不着痕迹地避开了。她的动作很轻，却带着一种疏离的界限感。
弘昼的手僵在半空，眼底闪过一丝黯然，却很快掩饰过去，只是默默地跟在她身后。
走出慈宁宫，阳光猛地涌过来，刺得景娴眯了眯眼。檀香的味道淡了，取而代之的是宫墙外海棠花的清香，和昨夜碎玉轩的味道一模一样。
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掌心，五个血痕已经凝固成暗红的月牙。
纯妃，你以为这样就能打垮我吗？
你错了。
嫁给弘昼，或许不是最好的路，却是眼下唯一能让她站稳脚跟的路。和亲王福晋的身份，弘昼的情意，甚至是太后的庇护……这些，都将是她手中最锋利的刀。
她抬起头，望向远处巍峨的宫墙，眼底没有泪，只有一片冰冷的决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