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暮春的雨刚停,和亲王府的海棠林像被泼了桶胭脂,粉白的花瓣沾着水珠,沉甸甸地压弯了枝桠。明慧穿着素白的孝服,站在新砌的墓碑前,指尖抚过碑上“先妣钮祜禄氏之墓”几个字,石质冰凉,像母亲临终前的手。

“福晋生前就说,要葬在能看见海棠花的地方。”老嬷嬷站在旁边,用袖子擦着眼泪,鬓边的白发被风吹得乱颤,“王爷的陵寝早就修好了,在西山那边,风水最好,可福晋……”

明慧没说话,只是弯腰将一束刚摘的“醉杨妃”放在墓碑前。花瓣上的水珠滚下来,打在碑基的青苔上,晕开一小片湿痕。她知道额娘为什么不愿与阿玛合葬——阿玛用不光彩的手段抢来了额娘的人,却终其一生,都没走进她心里。

风卷着花瓣落在明慧的孝帽上,像落了层雪。她想起三天前,母亲刚咽气时,自己在她掌心摸到个硬硬的东西。摊开手一看,是个皱巴巴的牛皮纸包,边角都磨破了,里面空空如也,只残留着点干燥的泥土气息。

“这是……”她当时愣住了。

老嬷嬷凑过来一看,突然红了眼眶:“这是富察将军当年送的花种。”她叹了口气,声音里带着岁月的沧桑,“那年富察将军要去边关,给福晋送了包海棠花种,说等他回来,就亲手种在院子里,等花开了就求皇上赐婚。”

明慧的手指猛地收紧,纸包的棱角硌得掌心发疼。她想起张嬷嬷说过的,母亲未嫁时,总爱在佛堂里偷偷摩挲这个纸包,那时的眼神,是后来多少年都未曾有过的亮。

“后来王爷知道了,”老嬷嬷的声音更低了,“气得把花种全倒在了院子里,还把纸包扔在地上用脚碾。可第二天一早,福晋就蹲在地上,一片一片捡那些碎纸,拼了半夜才拼成这样……”

明慧将纸包轻轻放进墓碑前的石龛里。包上还留着母亲的指痕,深深浅浅的,像刻了半生的执念。她忽然想起父亲弘昼——那个总爱穿着石青色常服,笨手笨脚跟在母亲身后的男人。

他知道额娘心里有傅恒,知道那包花种是她的念想,却还是厚着脸皮凑上去。额娘生自己时难产,他在产房外磕头,额头磕出的血染红了青砖,嘴里反复念叨“求菩萨保佑她们母女平安,我弘昼折寿十年换”;母亲病了,他亲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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