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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慧似懂非懂,拉着她的手往书房走:“额娘,你看我写的‘安’字,是不是比刚才好看了?”
钮祜禄景娴嗯,好看多了。
景娴拿起笔,重新握住女儿的手,阳光透过窗棂落在她们交叠的手上,温暖而安稳。
她没有哭。不是不痛,只是那些年少时的悸动,早已被岁月磨成了灰烬。傅恒是心口的一道疤,弘昼却是慢慢渗进骨血里的人。一个是未完成的梦,一个是沉甸甸的现实。
傍晚时分,李玉来了一趟,说是皇上听说了傅恒的事,怕她伤心,让送些补品过来。景娴谢了恩,让下人收下,自己却没出去见。
李玉走的时候,回头望了一眼书房的窗户,看见景娴正陪着明慧放风筝,线轴在她们手里转着,风筝飞得很高,像只自由的鸟。他想起弘昼生前总说:“我这辈子,就盼着她能像这样,笑着,安稳着。”
风吹过院子,卷起几片海棠叶,落在景娴脚边。她低头看了一眼,弯腰捡起来,夹进了明慧正在读的《诗经》里。
书里夹着的,还有去年秋天落下的第一片海棠叶。
岁月轮回,故人远去,可日子总要往下过。那些亏欠的,遗憾的,终究都成了生命里的一部分,不必刻意忘记,也无需时时想起。
她抬起头,看着明慧奔跑的身影,嘴角弯起一抹浅淡的笑。阳光正好,风也温柔,这样就很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