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n>弘昼明慧呢?
钮祜禄景娴刚哄睡
景娴起身往门口走,钮祜禄景娴夜里凉,要是再不舒服,叫奴才们就是,不必硬撑着。
门帘落下的瞬间,弘昼才敢把那帕子拿出来。血已经半干了,透着暗沉的褐。他想起太医昨儿支支吾吾的话,说他是心结郁于肺腑,再这么熬下去,怕是……
他嗤笑一声,将帕子揉成一团。心结?他的结,不就是眼前这扇门后,那个抱着暖炉站在明慧床边的女子么?
当年他用了些不光彩的手段,才让她从傅恒的未婚妻变成和亲王府的福晋。那时他看着她穿着嫁衣,眼里的绝望像要把他凌迟,夜里总惊醒,怕第二天醒来她就没了。可如今,她会在他咳得撕心裂肺时披衣进来,会在明慧缠着他要骑脖颈时,轻声说句“当心你阿玛的身子”。
够了。弘昼摩挲着暖炉上的缠枝纹,滚烫的温度烙得掌心发疼。能看着她绾发描眉,看着明慧从襁褓里的小团子长成会跑会叫“阿玛”的小丫头,他早就赚了。
“阿玛!”
第二天一早,明慧穿着件石榴红的小袄,像只圆滚滚的小果子扑进卧房。她手里攥着块桂花糖,举到弘昼嘴边:“额娘说,甜的能治苦药。”
弘昼刚喝了药,嘴里还泛着苦涩,却笑着张开嘴。小姑娘咯咯地笑,手指上沾着的糖渣蹭到他下巴上。景娴跟在后面走进来,手里拿着本《诗经》,看见这幕,眉头微蹙,却没像往常那样立刻拉开孩子。
钮祜禄景娴今儿气色好些了?
她将书卷放在床头的小几上,声音依旧平淡。
“托福晋的福。”弘昼逗着明慧,眼角的余光却瞥见她耳尖微微泛红。这三年她总是这样,明明关心,偏要装作不在意。他知道她心里还有傅恒,去年傅恒从边关回来,她在佛堂里待了整整一天。可那又怎样?守在她身边的是他,看着明慧长牙学步的是他。
正想着,外头传来太监尖细的唱喏:“皇上驾到——”
弘昼心里一紧,挣扎着想坐起来,却被景娴按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