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成了他的福晋,怀着他的孩子,他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。他宁愿她像初见时那样,对他横眉冷对,甚至挥鞭子打他,也不想看她这样,像个精致的木偶,只剩下空洞的躯壳。
可心底深处,又有一丝隐秘的欢喜在作祟。她在他身边,这是事实。她肚子里怀着的是他的骨肉,这也是事实。傅恒远在北疆,就算回来,也只能看着她是他弘昼的女人。这个念头让他觉得自己龌龊,却又忍不住滋生蔓延。
弘昼那……我让小厨房温着,你什么时候想喝了,就让画春去取。
弘昼放下药碗,碗底与桌面碰撞发出轻响,在这死寂的房间里格外清晰。
他转身要走,却又停下脚步,看着她依旧紧绷的背影,低声道:“昨天李玉来传旨,说皇上……皇上很关心你的身子,还赏了些长白山的老山参。”
他以为提起弘历,她总会有几分反应。毕竟,谁都知道皇上对她的心思。
可景娴只是淡淡“嗯”了一声,连头都没回。
弘昼的心彻底沉了下去。他苦笑一声,推门走了出去。冷风灌进领口,他却没觉得冷,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,像被剜去了一块。
门关上的瞬间,景娴才缓缓瘫坐在椅子上。她看着那碗还冒着热气的药,胃里的灼痛似乎更厉害了。
她怎么会没看见他手上的伤?怎么会不知道他为了那安胎草跪在雪地里?可那又如何?
他用一场卑劣的算计毁了她的一生,现在这点付出,就想抵消一切吗?
她闭上眼,傅恒的脸忽然浮现在眼前。他穿着铠甲,站在城楼下,笑着对她说:“等我回来。”
眼泪毫无预兆地涌了上来,砸在冰凉的手背上。景娴猛地捂住嘴,死死咬住唇,才没让自己哭出声来。
她不能哭。
她是钮祜禄·景娴,是太后的侄女,是钮祜禄家的嫡女,她不能让任何人看到她的软弱,尤其是在弘昼面前。
画春端着温水进来时,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:自家姑娘背对着门口,肩膀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