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的亲侄女,将来是要配给皇子、光耀门楣的!如今却和自己的堂兄……在这样一间肮脏的偏殿里……
她不敢再想下去,每一个字都像刀子,剐得她心口淌血。
不行!不能让人知道!绝对不能!
这个念头像救命稻草,猛地攥住了她的心脏。她慌乱地扫视四周,目光落在散落一地的衣物上——有她的鹅黄裙裾,还有弘昼那件宝蓝色的常服,金边在晨光里闪着刺目的光。
得走!现在就走!
她几乎是连滚带爬地从毡毯上翻下来,膝盖磕在硬邦邦的青砖上,疼得她眼冒金星,却顾不上揉。手指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,胡乱地去抓离得最近的那件襦裙。
布料冰凉,还带着昨夜被撕扯过的褶皱。她想把胳膊伸进去,可手抖得太厉害,袖子像是长了脚,怎么也套不进去。试了三次,指尖才勉强穿过袖口,却因为用力太猛,“嘶啦”一声,腋下的缝线裂开了道小口子。
“该死……”她咬着牙低骂,眼泪掉得更凶了。
偏殿里静得可怕,只有她粗重的喘息和布料摩擦的窸窣声,还有身侧弘昼依旧均匀的呼吸。她不敢回头,甚至不敢大声喘气,生怕惊醒了他。
那件绣着玉兰纹样的中衣怎么也找不到,她急得眼圈通红,余光瞥见被压在弘昼胳膊底下的衣角,心脏猛地一缩。
不能碰他!
她咬着唇,硬是从旁边拽过一件外衣裹在身上。系带的时候,手指像是不听使唤,打了好几个死结,越急越解不开,最后索性胡乱缠了两圈,塞进衣襟里。
头发散得像枯草,几缕湿发粘在汗津津的颈窝。她摸到头上空荡荡的,才想起昨夜簪子早就掉了,只有一支素银的流苏还缠在发间,晃晃悠悠地扫着脸颊,冰凉刺骨。
还有腰带……她的腰带呢?
景娴蹲在地上,像只受惊的兔子,慌乱地在青砖上摸索。指尖触到一片冰凉的硬物,低头一看,是她那条嵌着玛瑙的玉带,昨夜被扯断了挂钩,正孤零零地躺在角落。
她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