敢回应。
“太后,这可是富察将军的……”李玉想劝,却见景娴抬手,将镯子扔进了火盆。
“滋啦”一声,银器遇热,瞬间蒙上层黑灰。火苗舔舐着素净的镯身,像要把那些年藏在心底的褶皱都熨平。景娴看着火焰里渐渐变形的银圈,忽然想起弘历第一次跟她发脾气的样子——他抢过这镯子摔在地上,眼睛红得像头受伤的兽:“娴儿是朕的!只能是朕的!”他把碎银捡起来,连夜让人熔了重铸,却再也回不到原来的样子,最后还是傅恒托人偷偷送回她手里,只说“皇上喜欢,便让他拿去好了”。
那时的傅恒,眼里的落寞像深秋的湖水,深不见底。
火盆里的银镯子渐渐泛出赤红,原本光滑的表面被烧得坑坑洼洼。景娴的睫毛颤了颤,有滚烫的东西顺着脸颊滑下来,滴在手背上,烫得她猛地回神。
她多久没哭过了?是永璂出天花时,还是弘历咽气的那一刻?好像都不是。这深宫最不缺的就是眼泪,可眼泪换不来命,换不来权,更换不来人心。
“太后!”李玉慌了,连忙递上帕子,“仔细伤着眼睛。”
景娴接过帕子,却没擦脸,只望着火盆里那团红热的银块。傅恒死讯传来那天,弘历抱着她,在养心殿的暖阁里坐了整夜。他说:“娴儿,朕知道你难过。可他是武将,马革裹尸是本分。”她当时没说话,只觉得这人凉薄,如今才懂,他不是凉薄,是怕——怕她心里那点念想,会像野草一样疯长。
钮祜禄景娴李玉
景娴的声音很哑,却异常平静,钮祜禄景娴把这火盆端出去,连同这些旧物,都送到焚化炉去。
“是。”李玉不敢多问,指挥着小太监搬东西。路过景娴身边时,他瞥见她手里的帕子,上面沾着点泪痕,像极了当年弘历偷偷给她塞甜枣时,她害羞的模样。
旧物被搬空时,日头已经偏西。夕阳透过窗棂照进来,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影子。景娴走到空荡荡的屋子中央,忽然看见门槛缝里卡着片干枯的海棠花瓣——许是刚才翻东西时带出来的。
她弯腰捡起花瓣,指尖轻轻碾碎。粉末从指缝漏下去,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