哀家苛待皇上?
李大人“噗通”一声跪倒在地,额头重重磕在金砖上:“臣……臣失言!”
景娴没理他,目光透过珠帘的缝隙,落在站在最前排的钮祜禄·和珅身上——那是她的远房侄子,被她提拔为军机大臣才三个月,已经把军机处打理得井井有条。
钮祜禄景娴和珅,你说。
和珅上前一步,身姿挺拔如松:“回太后,回皇上。臣以为,江南赋税不仅要免,还要全免三年。至于军饷,可开捐纳之例,允许富商捐银买官,所得银两专供西北军需。既解了江南百姓的燃眉之急,又充实了军饷,还能让那些囤积居奇的富商出血,一举三得。”
“捐纳?”有老臣忍不住反驳,“此法虽能解一时之急,却会让官场鱼龙混杂,坏了选官制度!”
钮祜禄景娴坏了选官制度,总比让西北将士冻饿而死,让江南百姓揭竿而起好。
景娴的声音陡然转厉,珠帘被气流吹动,发出细碎的碰撞声,钮祜禄景娴当年先帝平定准噶尔时,也曾开捐纳之例,怎么没人说坏了制度?如今轮到新帝,就有人拿祖制说事了?
她顿了顿,目光像淬了冰的刀子,扫过那些欲言又止的老臣:钮祜禄景娴哀家知道,你们有些人觉得新帝年幼,哀家一介妇人,好糊弄。可别忘了,这龙椅上坐的是钮祜禄家的外孙,这乾清宫的珠帘后站的是钮祜禄家的女儿。谁敢在这事上动歪心思,先掂量掂量自己的脖子够不够硬!
最后一句话,她说得极轻,却像一道惊雷炸在众臣耳边。那些当年跟着皇叔、五阿哥蹦跶过的大臣,脸色“唰”地一下白了,纷纷跪倒在地,连呼“太后圣明”。
永璂坐在龙椅上,看着底下黑压压的人群,忽然想起小时候父皇抱着他,指着珠帘后的景娴说:“璂儿你看,你额娘是这天下最厉害的女人。”那时他不懂,只觉得额娘总是很严肃,不像其他皇子的额娘那样会讲故事。直到现在他才明白,那份严肃背后,是怎样的刀光剑影,又是怎样的铜墙铁壁。
“就按和珅说的办。”永璂开口,声音虽不如景娴有威慑力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,“传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