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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她自己知道,说出“战死沙场”四个字时,心口像被什么东西攥紧了,疼得发闷。那年她刚被封为贵妃,听到傅恒战死的消息时,正在给永琰喂奶,奶水突然就没了,永琰哭得撕心裂肺,她却一滴泪都流不出来,只是抱着孩子,在暖阁里坐了整夜。

赵德胜猛地抬起头,老眼里布满了血丝,浑浊的泪顺着皱纹往下淌,砸在石板上,晕开小小的湿痕。“娘娘……将军他……”他哽咽着,话都说不连贯,“将军临终前,身上中了三箭,还死死攥着军旗,只对奴才说……说……”

景娴的呼吸微微一滞,握着碧月的手紧了紧,指节泛白。

“将军说……”赵德胜的声音陡然拔高,带着泣血般的沙哑,“此生……不负家国,不负君恩!”

钮祜禄景娴不负家国,不负君恩……

景娴在心里重复着这八个字,忽然觉得眼眶有些发热。那他呢?有没有那么一刻,想起过碎玉轩的海棠花?想起过那个被纯妃算计、最终嫁作他人妇的女子?

她想起那年上元节,傅恒偷偷塞给她一盏兔子灯,灯影里他的脸微红:“景娴若喜欢,明年末将再给您做个更大的。”可第二年,她就成了弘历的妃嫔,再也没机会收到他的兔子灯了。后来听说,他在战场上身中数箭,却拒绝后退,硬是杀到了敌军大营前,直到力竭而亡。

钮祜禄景娴他是条汉子。

景娴别过脸,看向亭外的牡丹,声音里添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涩,钮祜禄景娴皇上也常说,傅恒是大清的栋梁。

赵德胜趴在地上,哭得像个孩子。他跟随傅恒多年,知道将军心里那点未说出口的念想,知道他每次出征前,都会对着皇宫的方向站半晌,知道他战死时,怀里还揣着半块碎玉——那是当年景娴不小心摔碎的玉佩,他捡了一块最小的碎片,一直带在身上。

这些话,他不敢说,也不能说。眼前的女子,是母仪天下的皇后,是皇上心尖上的人,那些陈年旧事,提了只会徒增难堪。

景娴看着他佝偻的背影,忽然觉得有些累。这宫里的日子,像件穿旧了的锦袍,看着华丽,里子却磨得生疼。她得到了至高的权力,得到了弘历全部的宠爱,可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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