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景娴垂下眼,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片阴影,钮祜禄景娴这是规矩。

弘历低笑起来,笑声里的宠溺几乎要漫出来。他握住她的手,掌心滚烫,带着常年握朱笔磨出的薄茧,摩挲着她冰凉的指尖:弘历从今日起,你就是这大清的皇后。往后这太和殿,这万里江山,都有你一半。

他的指尖用力,像是要把她的手焐热。可景娴的指尖依旧凉,像揣在袖袋里的玉,任你怎么焐,都透不出半分暖意。

礼官高声唱喏:“请皇后娘娘登位——”

弘历牵着她,往龙椅旁的凤座走。路过那些躬身侍立的王公大臣时,景娴的目光淡淡扫过。她看见了站在最前排的钮祜禄家族的人,叔父的嘴角噙着笑,眼神却像在估量一件刚到手的珍宝;也看见了几个面生的御史,垂着头,耳根却红得厉害——大约是想起了当年参她“出身不够”的奏折。

凤座比龙椅矮了半尺,铺着厚厚的明黄锦垫,绣着缠枝莲的纹样。景娴坐下时,凤袍的裙摆铺展开,像朵骤然绽放的花,把整个御座都衬得亮堂起来。

弘历坐在她身侧,指尖还没松开她的。他侧过头,凑在她耳边低语,气息烫得她耳廓发麻:弘历你看,我说过,这位置迟早是你的。

景娴没说话,只是看着阶下的百官再次跪拜。黑压压的一片,头颅碰在金砖上,发出整齐的“咚咚”声,像在敲她的心。她忽然想起纯妃被赐死那天,也是这样的响,只是那时是一个人的头在磕,如今是成百上千人的。

“皇后娘娘千岁——”

“皇上万岁——”

山呼海啸的声音里,景娴的指尖微微蜷起。凤袍的袖口绣着金线,勒得她手腕发紧,像道无形的枷锁。她想起刚入宫时,太后给她戴上的那只银镯子,说:“在这宫里,想要的东西,得自己抢。”

她抢了,从娴妃到贵妃,再到如今的皇后。抢来了永琰,抢来了六宫的权,抢来了弘历的独宠,甚至抢来了苏家满门的性命。可为什么坐在这凤座上,看着底下匍匐的人群,心里却空落落的,像被掏走了一块,冷风直往里灌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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