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窗纱看着她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玉佩。
他穿了件玄色常服,领口没绣龙纹,更衬得脸色苍白。皇后薨逝,他不是不难过,只是帝王的哀伤,从来都不能宣之于口。可看着景娴在那里有条不紊地安排一切,他忽然觉得,这空旷的后宫,似乎也不是那么冷了。
记得皇后刚嫁过来时,也是个明媚的姑娘,可后宫的琐碎磨平了她的棱角,到后来,连六宫的账本都理不清,事事要问太后。而景娴,从刚入宫时那个会在御花园脸红的小姑娘,长成了如今这副模样——即使怀着身孕,即使在这样肃穆的场合,也能镇得住场面,分得清轻重,像株在寒风里站得笔直的松。
“皇上,风大,您进殿吧。”李玉小声劝道,瞥见弘历的目光一直落在景娴身上,眼底的赞赏几乎要溢出来。
弘历没动。他看着景娴转身走进正殿,对着梓宫深深一拜,动作标准得无可挑剔,既不失礼数,又带着恰到好处的哀悼。她的背影在素烛的光线下,显得格外单薄,却又透着股说不出的坚韧。
有个小太监慌慌张张地跑进来,手里的祭品撒了一地,吓得“扑通”一声跪下,浑身抖得像筛糠:“奴才该死!奴才不是故意的!”
偏殿的妃嫔们顿时骚动起来,淑妃气得脸色发白,却不知道该如何处置。
景娴却只是淡淡地瞥了那小太监一眼,对身边的掌事宫女说:钮祜禄景娴收拾干净,换一份祭品上来。
她顿了顿,声音依旧平静,钮祜禄景娴小安子,去刑房领二十板子,记住了,宫里办事,最忌慌乱。
没有疾言厉色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。小太监连声道谢,被拖下去时,腿都软了,却没再敢哼一声。
弘历看着她处理完这一切,又转身安抚吓得发抖的几个低位份妃嫔,语气温和:钮祜禄景娴别怕,按规矩来就行,有本宫在。
那语气,像春日里的风,轻轻一吹,就抚平了所有褶皱。
他忽然想起很多年前,在太后的寿宴上,景娴被几个贵女推搡,摔了手里的酒杯,却只是默默站起来,拍了拍裙摆上的酒渍,眼神清亮,没有半分委屈。那时他就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