禄·景娴。
次日深夜,景娴特意换了件藕荷色的软缎夹袄,乌发松松挽了个髻,只簪了支珍珠流苏,瞧着格外温顺柔弱。她算准了弘历今晚会去养心殿批奏折,便借着送夜宵的由头,在宫道上“偶遇”了刚从养心殿出来的帝王。
钮祜禄景娴皇上。
她屈膝行礼,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困倦,眼角眉梢却染着几分缱绻。
弘历一眼就瞧见了她,原本因奏折烦乱的眉头立刻舒展开,大步上前扶住她的胳膊:弘历这么晚了怎么还出来?仔细冻着。
他伸手替她拢了拢领口,指尖不经意划过她的颈项,带来一阵温热的战栗。
钮祜禄景娴我想着皇上还没歇息,特意让小厨房炖了燕窝羹。
景娴仰头望着他,眼底像盛着星光,钮祜禄景娴再说……臣妾想皇上了。
弘历的心瞬间就软了。他自小就喜欢这个表妹,她入宫后更是被迷得神魂颠倒,此刻听她软声软语,哪里还有半分帝王的威严,只恨不得把人揉进骨血里。
弘历朕也想你。
他握住她的手,往自己掌心揣了揣,弘历这几日忙着前朝的事,委屈你了。
景娴摇摇头,顺势往他身边靠了靠:钮祜禄景娴能为皇上分忧,是臣妾的福气。对了皇上,臣妾方才过来时,好像看见翊坤宫那边还亮着灯,这个时辰了,纯妃娘娘还没歇息吗?
她语气里的疑惑恰到好处,仿佛只是随口一提。弘历顺着她的目光望向远处,翊坤宫的方向果然有簇昏黄的灯火,在漆黑的夜里格外扎眼。
弘历许是在处理宫务吧。
弘历随口应着,却皱了皱眉。纯妃这几日频频托人递牌子想见他,都被他以忙为由拒了,此刻见她深夜不睡,心里难免生出几分不耐。
钮祜禄景娴臣妾听说纯妃娘娘前几日风寒还没好利索,这么熬夜怕是不妥。
景娴轻轻挣开他的手,往翊坤宫方向走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