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东西。
太后却把玉印往她手里一塞,冰凉的玉质贴着掌心,竟烫得景娴指尖发颤。“拿着。”太后的语气不容置疑,眼神却软了下来,“你以为纯妃那点手段,能在宫里混得风生水起?她背后站着的是苏家,前朝后宫盘根错节,你没点实在东西压着,迟早要被啃得骨头都不剩。”
景娴捏着玉印的手微微发抖。她不是不知道纯妃有靠山,可没想到连太后都看得如此透彻。
“你阿玛额娘走得早,钮祜禄家虽大,远水解不了近渴。”太后的声音沉了些,指尖点了点景娴的手背,“弘历疼你,可帝王的心思最是难测,今儿他能为你斥退纯妃,明儿就可能因为朝臣一句话对你生疑。这宫里,能靠得住的,只有自己手里的权。”
景娴望着掌心的玉印,瑞兽的眼睛在烛火下仿佛活了过来,透着股威严。她忽然想起昨夜弘历抱着她时说的话:“往后这后宫,你说了算。”那时她只当是情动时的戏言,此刻才明白,太后是在帮她把这戏言变成实打实的底气。
“哀家知道你性子刚,不屑用这些阴私手段。”太后见她仍在犹豫,又叹了口气,拿起佛珠继续捻着,“可树欲静而风不止。纯妃都把安神汤送到你嘴边了,你还想着退一步?这深宫不是你让一步,别人就会敬你三分的地方,你不狠点,只会任人宰割。”
“任人宰割”四个字像针似的扎进景娴心里。她想起那碗甜得发腻的安神汤,想起龙床上那刺目的明黄,想起纯妃摔荷包时那怨毒的眼神——是啊,她已经退无可退了。
钮祜禄景娴姑母……
景娴的声音有些哽咽,她捧着玉印,“噗通”一声跪在榻前,额头抵着冰凉的金砖地,钮祜禄景娴谢姑母成全。
太后看着她挺直的脊背,眼底闪过一丝欣慰。她伸手扶起景娴,替她擦了擦眼角的泪:“傻丫头,哭什么。这印给了你,不是让你去害人,是让你护好自己,护好钮祜禄家的体面。”
景娴把玉印紧紧攥在手里,冰凉的玉质仿佛熨帖了心底的不安。她知道,从接过这枚印的瞬间起,她就不能再是那个只想安稳度日的景娴了。
钮祜禄景娴景娴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