珠……”
荷包是正红缎面,绣着金线缠枝莲,珍珠缀在莲心,红得扎眼,金得俗气,跟景娴那支素净的玉簪比起来,像团烧得太旺的火。
弘历的目光刚扫过那荷包,眉头就几不可查地蹙了下。没等纯妃把话说完,他忽然抬手挥了挥,像在赶什么烦人的飞虫:弘历俗气。
两个字轻飘飘的,却像块巨石砸在纯妃脚边。
她的手僵在半空,锦盒“啪嗒”掉在地上,荷包滚了出来,珍珠撞在青石板上,发出细碎的响,像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。
“皇上……”纯妃的声音抖得像秋风里的枯叶,脸色“唰”地褪尽血色,连唇瓣都白了。她怎么也想不明白,自己熬了三个通宵绣的荷包,怎么就成了“俗气”?
弘历却没看她,甚至没看那掉在地上的荷包,只是望着景娴,语气软了几分:弘历昨儿让御膳房做的杏仁酪,你尝了吗?
景娴垂眸,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浅影,遮住了眼底一闪而过的笑意:钮祜禄景娴尝了,多谢皇上惦记,甜而不腻,正好合口。
弘历喜欢就多吃些
弘历说着,忽然想起什么,对候在一旁的李玉道,弘历让小厨房再做些,送到碎玉轩去。
“奴才遵旨。”李玉低眉顺眼地应着,眼角余光瞥了眼僵在原地的纯妃,心里暗暗摇头——这纯妃也是,明知道皇上现在眼里只有娴妃,还偏要往跟前凑,可不是自讨没趣么。
纯妃看着弘历和景娴一问一答,像根本没她这个人,只觉得周遭的紫藤花香都变得刺鼻。她的手指死死绞着帕子,帕角的银线都被绞得变了形,却连抬头看弘历一眼的勇气都没有。
景娴垂着眸,嘴角的弧度压得极低,只有自己能感觉到那丝几不可查的笑意。她指尖轻轻划过玉簪,冰凉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——这支玉簪,是太后赏的,更是她此刻在弘历心里分量的证明。
纯妃想跟她斗?
还太早。<