帐幔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时,景娴正被弘历圈在怀里。他的下巴抵在她发顶,呼吸带着晨间的微醺,指尖有一下没一下摩挲着她腕间的玉镯——那是太后赏的,此刻却像道枷锁,提醒着她昨夜的荒唐。
“皇上,该起身了。”宫女的声音隔着帐子传来,带着小心翼翼的恭敬。
景娴睫毛颤了颤,趁弘历抬手掀帐的瞬间,悄悄往他怀里缩了缩,摆出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。眼角余光瞥见铜镜里自己的影子:鬓发散乱,领口歪到肩头,颈侧还有片暧昧的红痕,活脱脱一副被摧残过的模样。
很好,要的就是这个效果。
宫女端着铜盆进来时,景娴“恰好”要从弘历怀里挣出来。她故作虚弱地撑着身子,指尖在锦被上划过,看似无意地碰了下宫女的手肘。
“哐当——”
铜盆应声落地,大半盆温水泼在明黄床褥上,溅起的水花甚至打湿了弘历的龙靴。
“奴婢该死!”宫女吓得“噗通”跪倒在地,额头抵着冰凉的地砖,声音抖得像筛糠,“奴婢不是故意的!”
景娴也跟着“受惊”般瑟缩了一下,眼眶瞬间红了。她慌忙从床上爬下来,赤着脚就往湿处扑,抓起床尾的锦帕去擦那片狼藉。
弘历快起来,地上凉。
弘历伸手想拦,却被她避开。
景娴的指尖触到湿冷的被褥,心里冷笑一声,面上却急得快哭了:钮祜禄景娴都怪我,若不是我乱动……
她说着,忽然顿住,像是想起什么,手里的锦帕“啪嗒”掉在地上。
她慢慢转过身, 赤脚踩在冰凉的地砖上,脚踝因为紧张微微发颤。目光怯怯地扫过地上的水渍,又落回弘历脸上,嘴唇嗫嚅着,欲言又止。
弘历被她这副模样勾得心头发紧,伸手将她打横抱起放回床上,语气里满是疼惜:弘历不过是床褥湿了,换一套便是,仔细冻着。
钮祜禄景娴不是的……
景娴的声音细若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