笑得前仰后合,手里还举着他没抢到的那只鸟蛋;想起读书时,先生夸她字写得好,他就熬夜练字,非要第二天把她比下去;想起她及笄那天,他偷偷送了支玉簪,嘴上却说“不过是库房里没人要的,免得你说我小气”……
那些争强好胜的日子,原来早就刻进了骨子里,成了他最珍贵的念想。
钮祜禄景娴这次……
景娴的目光移到他脸上,带着点促狭的笑意,像从前每次赢了他时那样,钮祜禄景娴终究是景娴……比七哥先……
弘昼不准说!
弘昼猛地打断她,声音哽咽得像被什么堵住了,他一把抓住她搭在被外的手,那只手凉得像冰,指节突出得硌手,弘昼七哥不要这种先!这种事情……这种事情该让七哥来!景娴你听到没有?该让七哥先来!
他的眼泪掉得更凶了,砸在景娴手背上,又顺着指缝滴进锦被里,和那些暗红的血迹混在一起,分不清是谁的。永琰被他的哭声吓得止住了哭,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,看看这个红着眼的七叔,又看看那个笑得虚弱的额娘,小手无意识地抓住了景娴的衣角。
景娴的手指极轻地动了动,像是想回握弘昼,却没力气。她的目光转向一直抱着她的弘历,眼神里带着最后的恳求,那目光干净得像个孩子,让弘历的心猛地一揪。
钮祜禄景娴四哥……
她的声音更弱了,气若游丝,钮祜禄景娴希望你能饶恕……七哥以前偷偷帮助我的事情……
弘历的喉结剧烈滚动,他看着景娴唇边的血迹,看着她眼底的恳切,还有弘昼那副恨不得替她去死的模样,心脏像是被无数根针扎着疼。他怎么会不知道?弘昼那些荒唐事里藏着的猫腻,那些偷偷送进翊坤宫的药材,那些被他压下去的流言……他不是不知道,只是假装不知道。
钮祜禄景娴那些事情……都是我所强迫……
景娴的呼吸越来越急,胸口剧烈起伏,却依旧固执地把话说完,钮祜禄景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