星星。
可景娴猛地缩回了手,像是被烫到一样。她站起身,动作踉跄了一下,宫女连忙扶住她,才没让她摔倒。“抱走。”她的声音嘶哑得像破锣,每个字都磨得喉咙生疼。
“娘娘!”
“抱走!”景娴的声音陡然拔高,却没什么力气,更像是一声破碎的呜咽,“别让他在这儿……”
奶娘吓得不敢再劝,抱着永琰匆匆退了出去。小家伙像是察觉到了什么,刚才还咯咯笑的脸突然垮下来,“哇”地一声哭了,哭声穿过飘落的海棠花,扎得人耳朵疼。
景娴背对着哭声来源,肩膀剧烈地颤抖着。她扶着海棠树的树干,粗糙的树皮硌得掌心发疼,却让她混沌的脑子清醒了几分。
树下的石桌上,还放着弘历昨天派人送来的东珠串,阳光照在上面,亮得刺眼。他大概是真的急了,连当年孝贤皇后戴过的暖玉镯都赏了下来,堆在桌上,像座小小的金山。可这些东西,在她眼里,还不如地上的一片海棠花瓣金贵。
“娘娘,该喝药了。”宫女端着黑漆漆的药碗过来,碗沿的热气模糊了她的脸,“李太医说,您再这样下去,身子就彻底垮了。”
景娴没接药碗,目光又落回了枝头的残花上。那里有只蜜蜂,正围着最后一朵半开的海棠打转,翅膀扇动的声音细微得像叹息。
她想起很多年前,富察府的海棠树下,傅恒穿着月白的常服,笑着把一朵刚摘的海棠别在她发间:“景娴妹妹,这花配你。”那时的阳光很暖,花很香,他眼里的光比天上的太阳还亮。
可现在,花快谢了,人也散了。
“药……放着吧。”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,目光依旧没离开那朵花。
宫女把药碗放在石桌上,看着主子单薄的背影,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。自从生了小阿哥,主子就像丢了魂,饭不吃,药不喝,整日对着海棠树发呆,人一天比一天瘦,眼窝陷得像两个黑洞,只有在看花的时候,那双死寂的眼睛里,才会闪过一丝极淡的光,像快要熄灭的火星。
风又起了,吹落最后几朵海棠花,落在景娴的发间。她抬手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