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遵化的雪下得邪乎,鹅毛大片大片砸下来,把皇陵的青砖缝填得满满当当,连空气都冻成了冰碴子,吸进肺里像吞了刀片。

傅恒是在拆那封密信时,手指先冻僵的。信纸是宫里最普通的桑皮纸,被雪水浸得发皱,上面的字迹歪歪扭扭,是赵武托人从京城带回来的——他派去的人终于传回了消息,却不是他盼了又盼的“景娴好转”。

“……娴贵人有孕,三月有余,龙裔安稳……”

那几个字像淬了毒的冰锥,狠狠扎进傅恒眼里。他捏着信纸的手猛地收紧,纸张被攥得发脆,边缘割进掌心,渗出血珠,可他感觉不到疼。寒风卷着雪沫子灌进领口,把他单薄的常服吹得猎猎作响,像面破败的旗。

富察傅恒有孕……三月有余……

他喃喃地重复,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的锈铁。三月前,正是他刚被贬到遵化的时候,正是弘历把景娴锁在碎玉轩,夜夜翻她绿头牌的时候。

这孩子是谁的,根本不用想。

傅恒踉跄着后退,背脊重重撞在身后的海棠树上。树是前几年移栽过来的,枝干还没长粗,被他一撞,枝头的积雪簌簌往下掉,砸在他颈窝里,冰得他打了个寒颤,却没抖落那股从骨头缝里钻出来的冷。

他想起去年春天,景娴在富察府的海棠树下,踮着脚够枝头的花,鹅黄色的裙角扫过新抽的嫩芽,笑着喊他:“傅恒,你看这花多像胭脂,等你从准噶尔回来,我用它给你染荷包好不好?”

那时的海棠花艳得灼人,那时的景娴眼里有光,那时的他以为,只要打赢了仗,就能风风光光回来求皇上赐婚,把她风风光光娶进门。

可现在呢?

他望着眼前这棵光秃秃的海棠树,枝桠在风雪里扭曲着,像无数只伸向天空的枯手。树下的人换了,心境换了,连那点关于海棠的念想,都被这突如其来的“龙裔”碾得粉碎。

富察傅恒孩子……

傅恒抬手,指尖抚过冰冷的树皮,粗糙的纹路硌得指腹发麻,富察傅恒是皇上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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