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富察傅恒姑娘若是没事,还请回吧。
他说着,微微颔首,算是行了个礼。可那眼神还是直直的,落在她脸上,看得她心跳都乱了。
景娴“哦”了一声,转身就要跑,却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。
少年已经重新举起了剑,晨光给他的银甲镀上了层金边,汗珠顺着脖颈往下滑,落在那道清晰的锁骨上。他的侧脸在光影里明明灭灭,认真得像在做一件天大的事。
她这一回头,脚步慢了半拍,怀里的鱼食袋子没系紧,“哗啦”一声全撒在了草地上。
红色的、黄色的鱼食滚了一地,像撒了把碎珠子。
景娴:钮祜禄景娴……
她看着满地的鱼食,又看了看演武场里浑然不觉的少年,忽然觉得自己刚才那副花痴样,一定傻透了。
钮祜禄景娴快走快走。
她拍了拍发烫的脸颊,提着空篮子,几乎是落荒而逃。跑过柳树下时,裙角勾住了低垂的枝条,带下来几片叶子,落在她发间,像藏了个小小的秘密。
演武场里,傅恒握着剑柄的手微微收紧。
他刚才看得清楚,那姑娘穿着水绿色的裙子,发间的珍珠流苏晃得人眼晕,尤其是她瞪圆了眼睛看他的样子,像只受惊的小鹿,睫毛忽闪忽闪的,比太液池的水光还要亮。
他喉结动了动,抬手擦了擦鬓角的汗,指尖触到滚烫的皮肤,才发现自己的耳根,红得快要滴血了。
“大人,该歇息了。”旁边的亲兵小声提醒。
傅恒“嗯”了一声,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往栅栏外瞟了一眼。
晨雾渐渐散了,太液池的方向传来锦鲤甩尾巴的声音,可那个水绿色的身影,已经不见了。
他重新举起剑,晨光落在剑峰上,映出一点细碎的光。只是这一次,挥剑的力道里,好像掺了点别的什么,连他自己都说不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