/i>太后?
景娴见她半天不说话,只是盯着窗外出神,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,钮祜禄景娴您在看什么呢?
太后猛地回神,压下眼底翻涌的情绪,重新握住景娴的手。小姑娘的手软软暖暖的,掌心还沾着点玫瑰酥的碎屑,带着鲜活的气儿。
“没什么!”她笑了笑,把景娴往身边拉了拉,让她靠在自己膝头,“在想,等过些日子,送你去圆明园住些时日。那儿的荷花开得正好,比宫里自在。”
景娴眼睛一亮:钮祜禄景娴真的?可以去划船吗?可以去采莲蓬吗?
“都可以。”太后摸着她的发顶,声音放得更柔,“让弘昼陪你去,你们兄妹俩,也能自在些。”
她刻意提了弘昼,没提弘历。有些话不必说透,有些路,得让孩子自己走。可她心里清楚,只要弘历还盯着,这“自在”二字,不过是镜花水月。
景娴还在兴奋地数着圆明园的乐子,没瞧见太后望着她的眼神,温柔里裹着多少无奈。长命锁在她颈间轻轻晃动,阳光照在上面,反射出刺眼的光,像一道无形的枷锁。
太后低头,看着那枚锁,在心里默默念着:我的傻孩子,这宫里的风刀霜剑,比你想象的要烈得多。你阿玛额娘没护住你,哀家拼了这把老骨头,也得护你周全。
哪怕,要跟那个权倾天下的皇帝,抢一抢。
暖阁外的风忽然大了些,吹得窗棂“吱呀”作响。太后下意识地把景娴往怀里搂了搂,仿佛这样,就能挡住那些藏在暗处的窥探和算计。
只是她知道,有些事,躲不过去。就像这宫墙,再高再厚,也锁不住人心,更挡不住那些汹涌的欲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