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消玉殒。”

最后几个字说得极轻,却带着股说不出的寒意。景娴心里咯噔一下,她记不清额娘的样子了,只知道额娘是病死的,可太后这语气,倒像是……另有隐情?

她刚想追问,太后却松开了手,重新拿起佛珠,指尖飞快地捻着,像是在盘算什么心事。阳光透过雕花窗棂照进来,在太后鬓角的银发上投下碎光,那几道深刻的皱纹里,仿佛藏着数不清的宫闱旧事。

钮祜禄景娴姑母,您说什么呢?

景娴抓着太后的袖子晃了晃,想像小时候那样撒个娇,钮祜禄景娴我身体好着呢,能吃能睡,才不会生病。

太后被她晃得笑了笑,只是那笑意没到眼底:“是,我们景娴福气大。”她转头看向窗外,目光穿过窗纱,落在远处的汉白玉栏杆上。

那里空荡荡的,只有几株修剪整齐的桧柏,可景娴没看见,太后的眼神却像穿透了重重宫墙,落在了某个看不见的角落——方才她让人去请景娴时,分明瞧见养心殿的方向,明黄色的轿子在宫道上停了片刻,轿帘掀开的缝隙里,那双盯着碎玉轩方向的眼睛,亮得吓人。

弘历那孩子,打小就对景娴不一样。

小时候抢她的糖葫芦,是怕别人抢了去;长大了替她背黑锅,是怕她受罚。这些太后都看在眼里,只当是兄妹情谊。可自打他登基后,那眼神就变了,藏着股不容错辨的占有欲,像盯着猎物的狼,只是被帝王的威仪盖着,不细看便瞧不出来。

前几日赏荷宴,景娴不过是跟弘昼多说了几句话,弘历那脸色就沉得能滴出水来,席间借着酒意,还特意提了句“钮祜禄氏乃名门望族,将来的婚事,朕要亲自把关”。

这话明着是抬举,暗地里的意思,谁听不出来?

太后的指尖猛地收紧,紫檀珠子被捏得“咯吱”响。她闭了闭眼,眼前晃过景娴额娘临终前的样子——也是这般年纪,最后油尽灯枯,连口囫囵气都没喘匀。

钮祜禄家的女儿,难道就活该困在这四方天地里,为了家族荣光,为了帝王恩宠,耗尽一生吗?

钮祜禄景娴<