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他这么一逗,又看到他脸上那道滑稽的黑印子,“噗嗤”一声笑了出来。
两个浅浅的梨涡在脸颊漾开,比春日里最暖的阳光还要晃眼。
弘昼看着她笑,自己也跟着笑起来,笑着笑着,左手手肘的疼意又翻涌上来,疼得他额头直冒冷汗。他不动声色地把左手往身后藏了藏,将渗血的袖口往袍子里掖了掖,确保景娴看不到那刺目的红。
钮祜禄景娴是好看
景娴抬手轻轻碰了碰发间的桃花,声音软得像棉花糖,钮祜禄景娴就是……有点埋汰。
弘昼埋汰才好呢。
弘昼扶着她的胳膊站起来,尽量不让她碰到自己受伤的手,弘昼这是独一份的,谁也模仿不来。
他的袍角沾了不少草屑,手肘的血透过布料洇开一小块深色的印子,可他挺得笔直,像只受伤了也不肯低头的小兽。
景娴哪会真的觉得埋汰。这枝带着泥土气的桃花,比慈宁宫那些用金线串的东珠、用翡翠雕的牡丹,要珍贵一万倍。这是七哥冒着摔下来的风险摘给她的,枝桠上的每道划痕,花瓣上的每点泥土,都藏着他的心意。
钮祜禄景娴走吧
她扶着弘昼没受伤的胳膊,小心翼翼地往假山外挪,钮祜禄景娴我那儿有上好的金疮药,比太医院的还好使,我给你上药去。
弘昼不用……
钮祜禄景娴必须去!
景娴瞪他一眼,眼眶还红着,却透着股不容拒绝的认真,钮祜禄景娴要是留了疤,看太妃怎么心疼。
弘昼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,心里那点疼忽然就淡了。他任由她扶着,闻着她发间飘来的桃花香,脚步都轻快了些。
阳光穿过桃树枝桠,在两人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景娴发间的桃花随着脚步轻轻晃动,像只停在她鬓边的粉蝶。弘昼悄悄把受伤的左手藏得更靠后了些——只要她能笑,这点疼,算什么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