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一文也不得上交予娘子!嫁了过来好吃好喝伺候着相夫教子若谁做成这桩媒,爷重重有赏!”
此言一出,几个婆子眼睛登时亮了。文嫂先拍得胸脯山响,唾沫星子乱溅:“哎哟我的大官人!您老真是菩萨心肠!这有何难?武大虽矮矬,有您老这棵大树罩着,便是块烂泥也贴了金!包在我身上,定寻个不贪他铜子儿的贤惠人儿!”
王婆在旁,三角眼滴溜溜转,也凑上前笑道:“大官人放心!老婆子我这张嘴,死的也能说活了!那妇人进门,只图个安稳,有口饭吃便是造化,还敢惦记汉子那点辛苦钱?保管说得她心服口服,一文不取武大的!”
冯妈妈也不甘落后,拍着大腿道:“正是这话!老鸹别嫌猪黑!武大老实巴交,有您老撑腰,谁敢欺他?这媒呀,老婆子拼了老命也定要做成,讨大官人这注赏钱买酒吃!”
一时间,厅里聒噪得如同开了锅的粥,几个婆子争先恐后,赌咒发誓,胸脯拍得砰砰响,仿佛武大的姻缘已是囊中之物。西门庆看着她们这副嘴脸,嘴角噙着一丝嘲弄的笑,挥挥手:“既如此,都去吧!用心办事,赏钱少不了你们的!”
婆子们得了准信,千恩万谢,扭着腰肢,叽叽喳喳地退了出去,各自盘算着去哪家寡妇门前敲边鼓。
厅里刚静下来,帘子一掀,薛嫂却磨蹭着走了回来。她脸上堆着笑,眼神却有些游移,搓着手,欲言又止。
西门庆正端起茶盏,见状问道:“薛嫂,你还有事?有话直说,莫要吞吞吐吐。”
薛嫂往前凑了半步,压低了声音,赔着小心道:“大官人息怒…老婆子…老婆子是想问问,上回提的那桩事…就是孟家三娘子,孟玉楼…您老这边,可有个准信儿没有?那边…老婆子探出来了,京城来了个也是开布庄的豪商相中她了,媒人走动得勤,怕…怕是要有定夺了…”
西门庆“哦”了一声,眼皮都没抬,只顾吹着盏中浮沫,浑不在意地道:“是么?随她去吧。天下妇人,好比那河里的鱼虾,游走了这条,自有下一条撞网。爷这几日事忙,也顾不得许多。”
薛嫂见他如此冷淡,心知这桩生意怕是要黄,也不敢多言,讪讪地应了两声,告退出去了。
等到这些人一走,马上绸缎铺的大掌柜徐直,弓着腰,手里捏着个红纸帖子,一溜小碎步颠了进来,脸上堆着十二分的笑,褶子都挤成了菊花样儿。看来已经是门外等了许久。
“大官人!万福金安!”徐直未语先笑,作了个肥揖,这才凑上前,压着嗓子,却又掩不住兴奋劲儿道:“托您老的洪福,咱们那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