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狼突然大笑。他的声带被烧焦了一半，笑声像是漏气的风箱："你们谁还记得注射器扎进婴儿眼睛的感觉？"
黑影剧烈扭动。林博士的声音出现裂痕："终止程序..."
红太狼的手猛地收紧。狼小妹看见母亲的指甲缝里渗出金色液体，闻到浓重的铁锈味。
"看着我的眼睛。"红太狼咬破舌尖，血珠顺着下巴滴在狼小妹手背，"混沌记得所有事。但现在，你得记住这个。"
金光刺入瞳孔。狼小妹听见玻璃碎裂的声响，不是来自现实，而是从记忆深处传来。无数画面涌入脑海——穿着白大褂的男人、手术台上的襁褓、针管刺入眼球的触感。
"你父亲..."红太狼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，"在等我们回家。"
灰太狼的机械臂彻底报废。他用牙齿撕开胸前的防护服，露出下面蠕动的黑色物质。
"原来如此。"他的喉咙发出怪异的共鸣，"我们都只是容器。"
黑影突然静止。林博士的声音变得断断续续："清除...记忆...失败..."
狼小妹的后颈开始发烫。她摸到那里凸起的疤痕，形状像一颗倒置的泪滴。混沌核心在胸腔里震动，与那道疤痕产生共鸣。
红太狼突然松开手。她的瞳孔完全变成金色，嘴角咧开诡异的笑容："找到了。"
灰太狼的头颅以诡异角度扭曲。他的声线变得多重："游戏该结束了。"
狼小妹退后两步。她感觉地面在融化，靴底传来粘稠的触感。空气中弥漫着臭氧的味道，还有某种腐烂的花香。
"你们..."她的声音卡在喉咙里。
红太狼和灰太狼同时转身。他们的动作整齐得可怕，像提线木偶般僵硬。狼小妹看见他们后颈连接的黑色血管正在发光。
"欢迎回家。"两人同时开口。
狼小妹的太阳穴突地炸开剧痛。她看见自己的手开始透明化，血液变成金色的流体。混沌核心终于突破桎梏，顺着脊椎往上蔓延。
林博士的黑影发出尖啸。整个废墟开始崩塌，混凝土块如慢镜头般缓缓坠落。狼小妹听见千百个声音在呼唤，每个都带着熟悉的音调。
红太狼伸手抓她。指尖擦过脸颊时，狼小妹尝到血的味道——不是红色的，是漆黑的液体。
"妈妈..."她的喉咙发出陌生的声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