始弥漫。狼小妹看见林原的瞳孔微微收缩，他脖颈处的青筋像条暴起的蜈蚣。远处传来靴子踩碎玻璃的声响，越来越近。
"扶着我。"林原撑起身子，左手按着腹部的伤口。
狼小妹没有动。她看着自己掌心的血，又看看林原沾满血污的手腕。那只手上戴着和她母亲胸牌相同编号的金属环。
"为什么不躲？"她问。
"因为要让你看清。"林原的声音突然变得沙哑，"看清你真正该信的是谁。"
狼小妹猛地抬头。林原的眼白正在变红，像是被稀释的葡萄酒。他嘴角勾起古怪的弧度，右手悄悄摸向腰间。
扳手在她手中发烫。
"别动。"狼小妹把扳手抵在他喉结下方，"你脖子上有条疤，和我妈的一模一样。"
林原的动作僵住了。
"三年前的车祸。"狼小妹往前顶了顶扳手，"蓝胖子告诉我的。那天我妈撞死了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，车底板上留着他的胸牌——和你手上这个一模一样。"
警报声突然大作。天花板的灯管闪烁两下，彻底熄灭。黑暗中，林原的气息喷在她脸上，带着血腥味。
"所以你是来报仇的？"他的声音不再冷静，"为了一个亲手把你造出来的女人？"
狼小妹的手指收紧。扳手陷入皮肉半寸，一道血线顺着林原的喉结往下淌。她想起实验室里那些冰冷的试管，想起红太狼每次触碰她时都在发抖的手。
"我不知道该信谁。"她说，"但我知道不该信你。"
林原突然笑了。笑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，像是某种机械装置发出的噪音。他的右手终于摸到了什么，按下了某个按钮。
整条走廊瞬间被红光笼罩。
"那就都毁了吧。"他说。
狼小妹看见他手腕上的金属环开始发光，和胸前的混沌核心频率一致。某种熟悉的震动从指尖传来，就像小时候摆弄扳手时那样清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