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排好了荆轲,知韫才施施然地去章台殿旁听军事会议。
勉强赶了个末班车。
毕竟,自从韩赵已定,灭魏、灭燕之事就已提上日程,秦王和他的重臣们可没少研究。
“李师的文章写得越发好了。”
知韫过去时,正好见李斯勤勤恳恳地为秦王拟写即将发往燕国去问责的书信,她凑过去瞄了几眼,由衷夸赞。
要不怎么说是秦王的御用笔杆呢?字写得好,文章写得也好。
她笑眯眯道,“我瞧着阿父的煌煌天威竟似从字里行间溢出来,燕喜看了,怕是要吓得亡魂大冒、惶惶不可终日。”
正专心拟信的李斯手一顿,墨迹在笔尖处堆聚、洇染。
“咦,怎么手抖了?”
太子殿下歪了歪头,作萌萌哒状,“难道我很吓人吗?李师这般我可就要伤心了呢!”
李斯:“……”
深知自家弟子秉性的他无奈地笑了笑,也没立时换了纸重新写,只慢条斯理地继续拟信,等拟完了再行誊抄。
“诚如殿下所言,王上之天威竟从笔墨间溢出,斯不胜惶恐。”
说着,他虔诚地对着秦王一揖。
“哇哦~”
知韫故作夸张地“哇”了声,“老师,你现在说起话来怎么这么好听呀,瞧你这龙屁拍的,阿父听了一定高兴,啧啧啧,果真是数日不见,应当刮目相看啊。”
李斯:“???”
ber,他是顺着她的话说啊!
拍龙屁是什么鬼?
在李斯震惊抬头的同时,重臣们纷纷发出善意的哄笑声,秦王亦忍俊不禁地抬手抚额。
“诶诶诶,笑什么呀?”
太子殿下扬了扬眉,“难道我说错了吗?李师眼下说起好听话来,已然有我三分功力!”
她比划了个“三”的手势,又得意洋洋道,“哄阿父高兴的事儿,那能叫溜须拍马吗?分明是在尽孝心呀!”
俨然不以为耻、反以为荣。
重臣们眼底的笑意越发浓郁,纷纷附和着赞太子殿下孝心可嘉。
嬴政:“……”
明明在作怪的人是她,为什么感觉到不自在的人是他呢?
不是很想当这个主角呢。
“过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