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刚蒙蒙亮,一阵急促的铛铛声骤然划破黎明的寂静。村口那面青铜大锣被敲得震天响,浑厚的金属颤音在寒冷的空气中回荡,惊飞了屋檐下栖息的麻雀。
廖家众人像被针扎了似的从床上弹起来,手忙脚乱地套上粗布衣裳。有人把裤子穿反了,有人扣错了衣扣,还有人光着一只脚在地上乱蹦。宿舍里顿时乱作一团,木床被撞得吱呀作响。
"快快快!集合了!"各组的组长扯着嗓子大喊,声音里透着不容置疑的严厉。这些被推选出来的组长们,为了不被组员连累受罚,管理起来比村民还要严格三分。
起初几天,这些过惯了懒散日子的家丁们叫苦连天。有人劈柴时磨破了手掌,有人挑水时扭伤了腰,还有人清扫积雪时冻僵了手指。但很快他们就发现,只要按时按量完成任务,不仅能吃饱穿暖,还能获得意想不到的奖励。
"老李,你说咱们这是在当人质还是在享福啊?"一个年轻家丁边劈柴边小声问道。他手中的斧头有节奏地起落,木屑在晨光中飞舞。虽然额头渗出汗珠,但脸色却比在廖家时红润多了。
被问的老李停下手中的活计,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汗水。他望着远处正在分发奖励的村民,嘴角不自觉地上扬:"在廖家时,咱们起得比鸡早,干得比牛多,吃得比猪差。"说着指了指自己脚上崭新的棉袜,"在这儿倒好,干活是累点,可待遇比在廖家强多了!"
阳光渐渐驱散了晨雾,照在每个人满足的笑脸上。虽然手上的茧子厚了,但心里却比从前踏实多了。这样的日子,似乎也不错。
五天后,那两个被派去廖家报信的家丁风尘仆仆地回来了。
当他们在村口下马时,早已等候多时的众人立即围了上去,眼中满是期待与忐忑。
"怎么样?老爷怎么说?"有人急切地问道。
两个家丁对视一眼,其中一人低下头,声音低沉:"老爷...老爷只肯出一千两赎金..."他顿了顿,喉结滚动了一下,"只要赎回二少爷..."
人群中顿时一片寂静,连呼吸声都变得清晰可闻。
另一个家丁补充道:"老爷说...说..."他支支吾吾,仿佛接下来的话烫嘴一般,"说其他人就...就随他们去吧..."
这句话像一块沉重的石头,砸在每个人的心上。然而,出乎意料的是,被抛弃的家丁们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悲伤或愤怒。经过这几日在颠儿村的相处,他们已经开始适应这里的生活节奏。虽然每天要下地干活,但至少能吃饱穿暖,晚上躺在干净的稻草铺上,不必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