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却总要滞一滞,作出费脑的样子,引得一众嘲笑。
待散了,安玥追上去叫住他问:“相公为何要相让?是畏惧他们的权势吗?”
走近了才观他一双浓眉生的黝黑,目如朗月,身形挺拔,二十来岁,是个风度不凡的,那厢答曰:“强极则辱,宝剑藏锋敛锐,方能出奇制胜,一招定乾坤。”
安玥脸颊不自主地一热,心口立刻藏了一只逃窜的小鹿。
几日后放榜,他成了带着大红绸花跨马游街的年青状元。
安玥悄悄背着父母寄出去一封信。
在郊外河畔,她换上女儿装坐在马车里,他应约而来,隔着竹帘相望,她吹着一柄紫玉短萧,是母亲所赠的,姐姐喜欢瑶琴,便把箫给了她,那人听罢,侃侃说出了曲中意,并言,某改日带琴来相和。
不过几日的,他们隔着马车从陌生变成了知己。
安玥这才掀开帘,露出面容。
书生本听她声韵甜美,猜到是一位雪操冰心的佳人,未见其人已朝思暮想,不想如此貌惊天人,直教他呆住了,从此患上了失眠症。
两个月后,他倾诉了衷肠,问是何家女?某要三书六礼、十里红妆迎娶你。
安玥早已派了人到他家乡去查究,这会子却仍要问一问:“相公家中可有相好之人,或已定亲,若前头有,吾便不取。”
书生起誓:“不曾,某自幼丧父,母亲改嫁,家徒四壁,敝衣粝食,上京赶考的盘缠都是亲戚们卖房卖地凑来的,如何会有女子倾心?”
安玥心下甜蜜,这才道出:“小女子姓赵,名玉月,当今的永熙皇帝乃吾胞弟,隆兴皇帝是吾父。”
书生趔趄一步,吓瘫在地。
回来同父皇和母亲宣布:“我找到了相伴一生的良人,我要嫁人!”
太上皇一口茶喷出。
大婚那日,年轻英俊的驸马风华正茂,骑在马上意气风发。
这边嫁女的老子爹却剜心割肉一般,头天夜里闹腾了一宿,太医们用尽了法子,开了十几粒救心丸,仍捂着心口说难受。
看到女儿披上绣鸾蹙金的嫁衣,戴上凤冠,愈发心疼的不能自己,甚至问孩子娘,不嫁不行吗?万一有人欺负她怎办?生儿育女有凶险怎办?
嫁女儿的心情犹如上坟,孩子娘也正难受,眼中噙着泪。
公主下降依例要在体乾殿三叩九拜君父母后。
太上皇穿着衮服站在阶上,看到迎面走来披红戴绿的驸马爷,顿时眼冒火光,好像见到了前世的仇家,于是当着千万人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