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错,其实当江某初次见牛川时,就觉得此人谈吐与寻常百姓不同。
而且能娶上封仙儿这等女子,若不是牛川有才而彼此真爱,那么就是牛川本身颇有家财。”
唐德听了之后,颇为认同:“有道理,且不说这牛封氏是个爱慕虚荣之人,就说其父封老汉,便是远近闻名的势利眼。”
“那就对了,如此父女要说贫穷度日谈真爱,那也未免太荒唐了。
而且从封仙儿偷奸一事上,就能看出这一点。”
这些日子,他也私下打听了封家父女,得到消息比唐德说的还要离谱。
所以,他觉得十分有意思。
唐德随后又问:“可这与唐某何干?”
“唐兄莫要急躁。”
江千越安抚道,“唐兄从一开始对江某冷嘲热讽,是认定江某与牛川皆是一伙,甚至是洪县令特意唤来洗罪的工具?”
唐德沉默不语,在满饮一碗酒后,才开口沉声道:“不错!不过自从那夜一席话后,唐某明白了你的立场。”
那夜两人进驻牛家,江千越直言不讳说洪蛟敷衍了事,更是调侃洪蛟县令别有心思。
唐德当时虽然嘴上维护县令洪蛟,但心中却对江千越有了改观。
江千越欣慰一笑,随后饮了一口酒:“其实这个诈术,源自于马顺的一句供词。”
“供词?”
“不错!这生活中最流通的乃是这方孔之物,甚至有的百姓一生都难以见到几块银子。
而一个靠着他人接济的穷酒鬼,却说着要到隔壁偷些银子。”
方孔之物,便是铜板货币,当下五国通用的钱币。
五国钱币唯二不同,就是上面的年号刻印,以及彼此的兑换率。
银子与黄金的日常使用都较为少见,多是用于商业往来。
亦或者,也会以票据等值替代。
“原来如此。”
唐德点点头,“没想到江公子竟如此心细入微。”
偷银子也就罢了,还说偷一些银子,为什么不是几文、几贯、几吊钱?
作为几年的资深邻居,且又是彼此熟识,能说出这句话,那就不是随口一说。
既然不是随口一说,那么就说明牛川家中颇有资产,绝非表面上那种清贫之家。
然而几次搜证牛家,却没有发现存有多少钱财,因此江千越这才想到搬出了四海钱庄。
原本只是一个大胆猜测,没想到还真让他蒙对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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