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过了许久,大为失态的袁绍无力地坐下,他举起右手,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,勉强打起精神敲了敲面前的案几:
“诸位。事已至此,再骂也没有用。整个司隶地区的形势已经骤然改变,相信不出半个月,白波军覆灭和刘子鉴倒行逆施的消息就会传遍天下,整个司隶地区的情况很可能亦随之发生巨大变化……”
“没有了白波军的侧翼牵制,咱们最为重要的大后方河内郡,完全处在没有任何顾忌的青州军眼皮底下,所以请大家商议一下,接下来咱们该如何应对?”
尚未平复心情的众文武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一时间竟然无法对忽然变得陌生的刘存和青州军作出判断。
面对或是茫然、或是犹犹豫豫的众文武,袁绍有些失望地摇了摇头,最后只好望向跪坐在谋臣首席,正在低头沉思的田丰:“元皓有何看法?”
田丰连忙抬手致礼,权衡片刻,朗声回答:
“根据目前的情况看,劫掠了巨额财富和粮草物资的青州军已经悉数撤离河东,正在渡过大河南岸返回洛阳,并没有趁机霸占河东的心思……”
“再结合杨奉部与青州军秘密结盟的情报,以及两位德高望重的朝廷天使一直留在洛阳斡旋等消息一同分析,属下初步判断,刘子鉴和他的青州军并没有借机扩张的打算!”
“洛阳的重建及周边方圆数百里的安宁,仍然是刘子鉴和他的青州军的重中之重,虽然青州军在河东郡展开肆无忌惮的杀戮和劫掠,犯下了种种令人发指的罪行,必将引发天下世家豪门乃至天下士林的对立,但这天下有哪支军队不在战胜后大肆劫掠?”
“所以,属下初步判定,刘子鉴及其青州军的所作所为,很大程度上是出于一种报复,一种震慑。”
田丰话音刚落,屈居次席的谋士审配立刻大声反驳:“元皓先生的看法有失偏颇,属下以为,刘子鉴之所以一反常态,甘冒天下之大不韪对河东世家门阀进行杀戮掠夺,显然是不再隐藏他的勃勃野心和对主公的敌意。”
“之所以没有顺势占领富甲天下的膏腴之地河东,只是力有未逮,担忧遭致各路诸侯的联手攻击罢了,一旦任其发展壮大下去,必将是对主公霸业的最大威胁……”
“因此,属下以为,主公应暂缓向北进军的计划,集中人力物力,对青州和洛阳实施压制,并迅速派出不低于三万的兵力占领河东!”
审配的这一说法不但立即获得私交甚好的谋士高干的支持,堂中不少文武很快看到了这个稍纵即逝的巨大机遇。
以目前的情况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