父亲和母亲磨合得很好,很大部分原因是因为两个家庭都把他们培养得没有太多心计,彼此尊重。
阿凌这个情况不同。想要得到和睦,要么两家握手言和,要么压制祝家,让男友脱离出来。
“你刚才说什么约定来着。”于母轻咳,问道。
于眠又说了一遍。
于母盯了她几秒,让她起来。
“你可想好了。压制祝家不成,反而会影响你的前途,你能承担这个责任吗?”
“能。”
于眠从地板上起来,跪了这么久,她身板挺直,一点儿都没放松,起身就觉膝盖刺痛,于父赶紧让她坐下,去揉她的膝盖。
于母“嗯”了声,眼睛在镜片后微眯。
“我以前是想让你继承家里的学风,走学术道路,可你偏偏商业头脑更好。你想走这条路,肩上的责任一定得扛得住。”
“我要不是你妈,才懒得管你。”于母选择放手。
每天在单位教教学生,写写论文,在家钓钓鱼,不快乐吗?她这么做就是希望孩子的路更顺畅。
可是她认为的顺畅,不一定是孩子想要的。
得知夫郎以前也被挑剔过,于母有点想要补偿夫郎,她别别扭扭地问于父:“你不是喜欢那个什么画展吗,下次我陪你去。”
夫郎经常陪她去钓鱼烧烤,她却很少陪夫郎。
于父笑了:“好。”
两个人对视,于母发现客厅的两个儿女很碍眼。
四十几了,一下子有点想找回年轻时的感觉。
于眠和于礼静悄悄回了房间。
阳台上的两只牡丹鹦鹉又紧紧依偎着,尖尖的尾巴挤在一起,身子形成了一个绿色的心形。它们闭着眼,嘴里发出啾啾声,替对方梳理羽毛。
于眠用鸟粮吸引了雌鹦鹉,另一只也跟着伴侣过来,等到第一只吃完了飞回站杆,跟着过来的又急急忙忙跑回去。
平日里她一戳,就凶巴巴想用嘴巴啄人的雄鹦鹉,此时活像一个妇唱夫随的小夫郎。
于眠自动代入了祝凌,不由得露出微笑。
男友在语音里很难过,说要和祝家断绝关系,但她知道祝凌就算真的这么做了,肯定也会偷偷哭。
他太想有一个家了。
她想给他这个家。
一个即使祝家不要他,他也不会因此对世界产生敌意,心里依旧充满阳光与爱,有底气往前走,回头就有人笑眯眯接住他的家。
她拿着手机,忽略了膝盖的微痛,给祝凌发消息。
——小刺猬,愿意和我一起,朝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