抬起头,嬉笑道:“臣是自幼跟皇上厮混,是皇上看着长大的,有什么罪过,皇上想必也会高高抬起,轻轻放下。”
“这可难说。”万历脸色一冷,沉声道:“你的顺字行,这一年来闹的可太不成话!”
“臣在京时,皇上可曾听过顺字行有什么不法情事?”惟功呵呵一笑,坦然道:“小人辈怎么行事,从古至今,大约都差不多,皇上明见万里,不必臣多说就会明白。”
万历一下子涨红了脸,惟功或是一桩桩的仔细辩解,皇帝倒未必能一下子被打动,毕竟锦衣卫和东厂经常一起报上具体的东西来,很多细节都对的上,所以万历多半是信厂卫这一边,勋贵多有不法情事,惟功犯些过错也不奇怪。
但这么一说,从根底上将厂卫的细节给全盘否定了,而万历是很聪明的人,这么一点,一下子就通透了。
底下的奴才和鹰犬居然敢欺瞒于他,这是皇帝不能忍的,当下两手紧握,脸色已经阴沉的能滴下水来。
……
……
魏朝在外,斜握一柄拂尘,几个他收的徒弟小使,就簇拥在他身边。
在外没有两刻钟的时间,一个小内使从内殿出来,急赶脚的就往文华门这边过来。
“回去。”
魏朝没有多说,眼瞅了这个小内使一眼,低声一喝。
他已经是御前牌子中位子靠前的一位,仅次于乾清宫掌事太监,已经有风声,可能放魏朝到御马监当少监,是一个眼看要红起来的强力太监。
加上年轻,更使人无法轻视。
被魏朝这么一喝,那个小太监吓的浑身一抖,赶紧便又退了回去。
“给我看紧了。”魏朝满意一笑,对着其余人等吩咐道:“宫门下钥匙之前,一只苍蝇也不准给我飞出去!”
……
……
魏朝在外抖威风的功夫,张惟贤已经从申时行处出来。
申阁老心也热了,又叫张惟贤“仔细盯着”,又说叫他“镇之以静”,京师地面,不准出任何不轨情事。
再又叫他遇到大事,多多请示张四维张阁老,总之谈了半天,申阁老颇有一些语无伦次的感觉。
还是张惟贤自己点清楚,这几日会盯着张四维和张居正的宅邸,看看何人出入,这些大佬有什么异常的举措,这话出口之后,他看到申时行明显的松了口气。
不过申时行自是不会承认,严辞训了他一通,严令张惟贤不准擅自揣摩,最后倒是又吩咐他再派人到王锡爵那里,也“盯着点”。
“哼,这些当阁老的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