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一盘散沙。
现在张居正已经开始着手整顿,从核实钱粮入手,现在看来还算顺利,不过张居正心里清楚,光是核实人数就最少要三五年,再整顿军备,充实粮饷器械,提拔合格武官,训练出合格的士卒,这一套下来,最少十年之功。
嘉靖年间,从武备废驰到出现俞大猷和戚继光等能打的将领和营伍,这是天地造化,也是时局演化,在现在的和平时期,南方明军想在短期内脱胎换骨,张居正这样成熟的政治家,不会持太乐观的态度。
但毕竟是有了开头,张居正的心境,当然不坏。
天下大事,最大者无非就是戎与祭,前者代表武备,后者代表伦常法理,只要这两者不出大毛病,国家总能运作下去,国祚便不成问题。
钱粮,兵谷,刑律,文教,张居正感觉自己一条条做下来,名垂青古,当无问题。
“皇上未做表示,只说知道了……”
刘守有第一时间得到消息,赶了来报信,不象是一个堂上官,反似一个番子,只是他的身份在张居正面前,说是一个番子也不为过。
“哦……”
张居正沉吟了一会儿,见刘守脸两手按膝,一脸求知欲的坐在自己面前,当下失笑道:“守有你看不明白么?”
“属下十分愚蠢,根本想不明白。”
“呵呵。”张居正笑笑,和声道:“皇上这是吃了醋犯了酸,他心里明白,牵制辽镇,张惟功和辽阳镇已经展露实力,是最佳人选,朝廷应当扶持。一边又是怕是有些嫉妒心……皇帝毕竟还太年轻了。”
随口说皇帝嫉妒,又说太年轻,这话要是别人的话,刘守有这个锦衣卫指挥不免要请这人到锦衣卫诏狱好好谈谈,说说清楚。既然是张居正,这种悖逆之语他就只当没听到,不过刘守有也是聪明人,一下子就明白过来,张居正说的没错,皇帝看来是对张惟功的功绩吃味儿了。
要说是怕张惟功造反,这恐怕没有人会相信。
“皇上会明白过来的……”张居正悠然一叹,捏了捏眉心,微笑道:“他到底是老夫一手带出来的好学生,心里明白着呢。”
“阁老……”
刘守有小心翼翼的想说话,张居正看他一眼,直截道:“你的事我不会替你设法,老夫要是帮你,你只有到南京看孝陵去了。”
“啊?”
刘守有嘴张的鸭蛋大,却说不出话来。
一想是这个道理,锦衣卫虽说不是太监,但却是天子亲军中的亲军,刘守有这个锦衣卫使算是半个家奴,锦衣卫使也是当年可以每天见皇帝的外臣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