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七婶虽然往四十上奔了,但心境不坏,每年两人生日时,惟功总是手笔很大,七婶这几年已经落了几个庄园在手,总算圆了以前的梦,只是她已经劝阻惟功不必再买,有英国公府的庞大产业,已经无需求田问舍,叫人笑话和嫉妒眼红了。
此时正是饭店,上房左间的暖阁里弥漫着饭菜香气,惟功闻的食指大开,几步就窜了进去。
也就是在这里,他才有这样不稳重的表现,在外,他可已经是与国公侯伯公厅议事的正经的大人物了。
“咦,大伯也在。”
听到这样称呼,坐在正中,一身家常衣服的张元功也是摇头苦笑。
这个儿子,优秀是足够优秀了,几年的日常相处,父子两人的感情也弥补不少回来,就是这称呼上,打死也不肯改了。
亲爹是大伯,过继的爹是七叔,娘是七婶,这哪儿说理去?
偏大家还都是乐在其中……得了,只能认了。
“坐下吧,知道你今天可能回来,给你做了好吃的。”
“嘿嘿,七婶真好。”
外头的饭菜再好吃,也是吃不出菜的感觉,七婶确实是做了满满一桌子的饭菜,都是惟功特别爱吃的,当下也是不必客气,坐下之后,就是大吃大嚼起来。
看着他吃的香甜,在场的三个长辈也是微笑,到最后,张元芳和张元功吃毕,便只是微笑着看惟功吃。
这一顿饭,风卷残云一般,待惟功抬头时,桌上的饭菜已经扫荡一空。
“好家伙。”张元芳失笑道:“这般的大肚汉儿子,怕是除了招亲高老庄也没有别的人家养活的起。”
“高老庄也不成啊,只能去做净坛使者了。”
这年头西游故事已经成型,眼前这两个尊长拿二师兄来打趣惟功,信手捻来,倒也合适。
惟功只有嘿嘿一笑,倒是七婶出来打抱不平,将挑头的张元芳好一通埋怨。
“小五,近来的大事,就是京营的事情吧?”
“嗯。”
吃毕饭闲聊,张元功坐在上首,惟功下首,张元芳打横相陪。
一家几口,真正坐下来闲聊的时间,也并不多。
“小五,事缓则圆,事急则败,我不能给你出什么主意,不过要提醒你,万事多加小心才是。”
张元功能力一般,缺乏才干,但德行还过得去,勋贵圈里,算是受人敬重的。
这些天来,不知道有多少人在他耳边吹风,他的话,也不是没有来由。
“大伯放心,我只从一片公心,现在有元辅整顿吏治,财务,刑狱,边镇也在调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