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说,若他不是皇帝,她会喜欢他么?
从小到大,其实有不少人说过喜欢她,宫学里的少年,匈奴的青年,还有郅师耆。
她谁也没有答应过。在宫学的时候,徽妍心里只有司马楷。在匈奴的时候,她只想回家。没想到回到中原不到两个月,她又拒绝了一个人,而且那个人是皇帝。
她当时魂魄都不全了,那回答简直一团糟。
但现在冷静下来再想,她仍然觉得没有答案。
撒谎都不会啊……她想了一阵,又有些沮丧。
不过,很奇怪。若此事是发生在别人身上,徽妍也许会为那个人担心。那可是皇帝,如此不识抬举,皇帝一怒之下会不会把她送进诏狱?
但她知道他不会。
他说着那些话的时候,他看着自己的时候,徽妍会有一种感觉,他没有在掩饰。
她摸摸自己的胸口,心还在跳,刚才那种快要蹦出胸口的感觉,仍随时重现。
它跳得从来没有这样快,就算是对着司马楷……
徽妍闭闭眼,强迫自己别再去想,但根本做不到。
……朕意如此,卿如何?
皇帝说这话时的面容,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,总在脑海间浮现。
从未央宫回来的那夜,她失眠了。
“长姊!二姊!我与你二人说!陛下竟知道我!”第二日,王恒到府中来,兴高采烈地说。
“是么!”王缪露出惊讶之色,“陛下对你说了什么?”
“他问我父亲是不是王太傅,还说让我好好干,莫给父亲丢人!”王恒骄傲地说。
王缪也笑,夸奖地拍拍王恒的肩头,再看向徽妍,却见她仍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。
“是么,真好。”徽妍勉强地笑了笑。皇帝会知道王恒,她真是一点都不奇怪。她家里的人,大概没有谁是皇帝不知道的。
寒暄几句,她对王缪说要去给甥女们看小食做好了没有,走开了。
“长姊,二姊怎么了?”王恒也察觉到不妥,疑惑地问。
王缪叹口气,将他拉到一旁,“采选之事你听说了么?”
“听说了!”王恒点头。
“你二姊也在采选之列。昨日她去向陛下陈情,请陛下免她采选,想来,陛下未应许。”
“陈情?”王恒唬了一下。
王缪皱着眉头:“你二姊不肯多说,我等也不知到底如何。我就担心陛下不应许事小,被触怒了,降罪下来事大。”
王恒想了想,摇头,“我以为不会。长姊,二姊可是奉命出使匈奴八年的女史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