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若是不喜欢瑶瑶,或是因她入魔而心生厌恶,为何不将她关起来好歹好歹还留一条命在”
听沈漓安说出这话,玄宁霍然回首,眸中墨色翻涌“你凭什么质问我。”
“盛鸣瑶她是为何、为谁,而与那游真真起的争执,你应当比我更清楚些。”
玄宁走到了沈漓安面前,哪怕到了这般地步,他的表情仍是十分淡漠,看不出任何波动。
好似谈论的那个逝去之人,根本不是他曾经无比珍视的弟子一般。
反倒是沈漓安,因着玄宁的这番话,他又想起了之前那日的争执。
“昨夜,我也曾想到,倘若当日没有顾忌同门之情,偏向了朝婉清和游真真,瑶瑶是否就不会因一时之气而上了擂台”
“是否就不会被游隼嫉恨”
“是否就会活着”
沈漓安的神色中透着从未有过的迷茫,他有太多太多的悔恨深埋心底,却不知该如何宣之于口。
“在去思过崖的前一天,我去看了瑶瑶。”
沈漓安垂眸,轻声呢喃,也不知想起了什么,脸上悲愤痛苦的神色似是被春光冲淡了些许,恍惚中,好似又变成了那个温润清隽的仙府公子的模样。
“我答应她,等从思过崖出来之后,要再亲手做糖葫芦给她吃,还要加灵泉和桂花蜜。”
想起那日,沈漓安恍惚中竟觉得仿若隔世。
“在这之前,我们说起了别的。说来可笑,在她的指责面前我无地自容,活像是被人拨剥下了人皮的鬼魅,在她清澈的目光下毫无容身之地。”
“我以为,她也不要我了。”
想起那一日盛鸣瑶先是冷漠嘲讽,而后又变扭的安慰,沈漓安嘴角不自觉地染上了淡淡笑意。
“可她宽慰我,她说,在惩戒堂中,她看到了满天星河流淌,寻到了日月暗辉光芒。”
回忆至此戛然而止,所有旖旎绮念都化作一缕红尘掩埋于泥土里,消失的无影无踪。
就如同,坠落的盛鸣瑶一样。
“这样豁达洒脱之人,这样的人”
沈漓安低吼着,已经不止该如何宣泄此时的茫然与滔天的悲愤,下一刻,坐在轮椅上的沈漓安猛地抬起头,体内灵力疯狂翻涌,他的暮春笛已然横在了玄宁的脖颈处。
“玄宁你究竟做了什么”
“为何会将瑶瑶那般豁达之人逼到了鱼死网破的地步”,,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