唯有玄宁他是盛鸣瑶见过的人中,最好看的那个,就连隔壁村落里的豆腐西施都比不上她师父的一根头发丝。
这么好看的仙人,一定不会骗我。
幼小的盛鸣瑶全心全意地相信着这个师父。
在那时的盛鸣瑶眼中,“一袭白衣,纤尘不染”奠定了她对修仙乃至对大道的认知。
师父不是像神仙,而是神仙就该如师父一样。
可惜小孩子并不懂得表达自己的喜爱,尤其是在面对人的冷脸之时。于是盛鸣瑶下意识闹出了很多动静,企图博得玄宁的半分心神。
日复一日,年复一年。
长成后的盛鸣瑶愈加习惯了用最蛮不讲理的姿态,来掩盖内心最深的惶然。
难道曾经的这个,就不是盛鸣瑶了吗
骄横的、淡然的、会因为旁人言论暗自伤神的、敢于与苍天论道,眉宇之间尽是疏狂不羁的
无论好坏,这些都是盛鸣瑶啊。
“盛鸣瑶。”
见面前人不答,玄宁真人又重复了一遍,他凝眸看着这个弟子,心中蓦地腾起了几分不自知的惶恐。
“别站在那儿。”
玄宁向来无悲无喜的声音变得紧绷,在目光触及到盛鸣瑶嘲讽的神色后,瞳孔一缩,蓦地沁出了点点欢喜。
在这飘雪时节,偏偏染上了点点红尘。
“我玄宁的徒弟,不可这般无用。”一时间,万般思绪齐齐涌上玄宁心头。
这是盛鸣瑶
然而她脸上何至于有那般凄苦绝望,难得是自己错认了
可无论如何
玄宁僵硬地伸出手,对着站在悬崖峭壁边摇摇欲坠的徒弟轻声道“回来。”
“为师在此,汝心中有何怨愤,尽可倾诉。”
见玄宁如此,盛鸣瑶忽而大笑,笑得眼角噙着泪花,盛鸣瑶随意地伸手拭去。
有何怨愤
自己最大的怨愤不就是这个师尊带给她的吗
“如今,玄宁真人倒真有几分为人师的模样了。”盛鸣瑶眉眼上扬,勾起了一个嘲讽的笑意,“怨愤倒已被消磨殆尽,反倒有些许疑问,藏在心底很久了。”
“玄宁真人,你为何将我带入宗门后,又弃我于不顾”
“快二十年了玄宁,你可曾将我当作你的弟子般爱护过”
眼前人锋利的目光几乎可刺穿世间的一切虚妄。
玄宁真人从未见过这样的盛鸣瑶,她比正殿那日还要锋芒毕露,夺目得好似漫天星辉。
“你说,那般浅薄骄横的人不是盛鸣瑶。”盛鸣瑶嗤笑一声,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