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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段时日,因着盛鸣瑶那双与乐郁相似的眉眼,玄宁在入定之时,甚至都需时时刻刻地地方心魔入侵。
可自从盛鸣瑶出了事,他反倒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想起乐郁了。
乐郁
这个名字曾是玄宁无往不利的修仙之途上最大的败笔,玄宁总是羞于提起,更不愿从旁人那里听见关于乐郁的轶事。
一直以来,乐郁带给了玄宁太多的困扰。他的妖化像是一座标着失败的碑文,时刻嘲笑着玄宁的挫败,更曾让玄宁短暂地质疑过自己的道。
“乐郁。”
细细听起来,还带着一股如释重负,玄宁淡淡地念了一遍这个名字,并没有如往日那般心魔顿起,反而觉得释然。
然而清醒过来后的盛鸣瑶并没有立刻察觉到玄宁此时的情绪,她刚刚挣扎着从那海晏清河的幻梦之中清醒,心脏正一阵一阵的抽痛,浑身乏力,甚至连经脉处都传来阵阵刺痛。
正因如此,从盛鸣瑶的角度而言,方才的玄宁正俯视着她,口中呢喃着另一人的名字。
何其可笑何其可悲
盛鸣瑶脑中嗡鸣,顿时又想起了昏迷之前的听见的那句话。
她比不过乐郁。
盛鸣瑶兀自一笑,逐渐笑出了声,眼角的魔纹愈发妖艳张扬,在这情形下,显出了几分诡异。
这几日里,她与天道撕扯,时不时忘记自身,时不时又重新恢复了清明。
在盛鸣瑶偶尔回复清明的间隙,她逐渐能回忆起在魔气入体时一些零散细碎的记忆,也能透过自己的身体,模糊地看到外界的事物。
不止一次,盛鸣瑶撞见玄宁对着自己的眼睛愣神。
那种怔然、迷惘、追忆甚至淡淡的厌恶,都让盛鸣瑶的心如坠冰窟。
替身、赝品,这两个词是盛鸣瑶绕不开的梦魇。
盛鸣瑶甚至为自己之前心中淌过的那几分心软感到荒谬。
究竟是何种心肠,竟能凉薄至此
“师尊师父”
盛鸣瑶刚恢复了神智就忍不住开口质问,她一手撑在冰凉的地面上,不过手掌心被粗粝的天青鎏金石磨得生疼,自管自地低笑出声,清脆的声音带上了几分诡谲的沙哑。
“玄宁啊这么久了,你究竟在透过我,看谁”
玄宁倏地抬起头,目光不可避免地落在了盛鸣瑶的脸上,又在触及她眼角愈发妖冶的魔纹时,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,直接冷硬地将头别开。
原来是魔化了。
玄宁来不及思考许多,只当盛鸣瑶仍是原先那个浅薄虚假的空壳,又因为魔化的